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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贺婉瑜一囧,低头没说话,她怕开口说话就露了馅了,演技还没酝酿出来呢。
贺平洲瞧着宝贝女儿的模样心疼的不得了,又给她倒了杯水,难得硬气的训斥惠氏:“你瞧瞧你,好端端的非得让王婆子给说亲,说什么人不好,说个杀猪的,咱们婉瑜温柔如大家闺秀,就是嫁个秀才也使得,凭的弄个杀猪匠将闺女吓晕过去。”
一听他的指责若是往常惠氏早就一蹦三高拿鞋抽他了,但这婚事是她顶着贺平洲的埋怨让王婆子找的,虽然她出发点是为了女儿好,可到底女儿被吓得晕倒了也是事实,她低垂着头,说不出的委屈,“我也是为了婉瑜好啊。”
“为了婉瑜好?”贺平洲声音一个拔高,“那王婆子什么德性,满清河县谁不知道,怎么就你个傻婆娘一根筋的信她能给咱们宝贝女儿找个好夫家,瞧瞧之前找的那些,不是鳏夫就是老头子,这次倒好,是个杀猪的!我闺女这等容貌,这等性子,肥头大耳的杀猪匠能配得上吗?不知所谓!”
惠氏被他骂的头都抬不起来,两人成亲二十多年,这是贺平洲头一次这么硬气的骂人,倒让惠氏重新认识他一般,惠氏突然抬头说了句,“夫君,这样的你好男人啊。”
贺平洲:“......”总有种白说这么多的感觉。
“行了,我知道错了。”惠氏瞧着贺平洲被自己一句话夸的不骂她了,顿时心花怒放心情变好,“我以后改就是了。”
一旁的贺婉瑜呆若木鸡的瞧着这一对古代夫妻秀恩爱,简直想戳瞎自己的双眼。
贺平洲叹了口气摸摸贺婉瑜的脑袋,转头对惠氏道:“你瞧瞧咱们街上杀猪的那个何大,咱闺女能嫁给那样的吗?”
他们这条街上有个杀猪匠,人称何大,一身肥肉据说有二百斤,圆圆的脑袋粗粗的脖子,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加上粗犷的大嗓门更是吓哭过好些孩子,至今这条街上当娘的吓唬不听话的孩子都说:“再不听话何大就来抓你了。”
孩子立马止哭。
惠氏一听,眼前立即出现何大的模样,顿时吓个激灵,当即握着贺婉瑜的手心肝肺的叫唤,“这样的杀猪的咱可不能嫁。”
想到王婆子将人夸上天,又被自家从来好脾气的夫君臭骂一顿,惠氏心里也有些迁怒王婆子了。夫君说的对,王婆子嘴上说的好听,可这好几回了就没一个正经的青年后生。
“娘明日就去回了王婆子。”惠氏爱怜的瞅着贺婉瑜。
贺婉瑜瞧着她娘终于决定放弃王婆子一下子松了口气。
可她这口气还未下去,又听惠氏道:“娘明日找城北李婆子去,听说李婆子嘴巴厉害,说成的亲事没一个不好的,之前被王婆子骗了,这李婆子定然没有问题。”
这次贺平洲也不反对了,他不信任王婆子,但是对其他的媒婆却不排斥,尤其事关他宝贝闺女的亲事,他想着多些选择也好。
贺婉瑜心里哀叹:怎么就这么热衷将她嫁出去呢,她想好好的做个安静的不出家门的美少女都不行啊。
装晕吓坏爹娘让她心里有些虚,而今日惠氏更是再接再厉找其他媒婆,她担心再冒出一个王婆子来出去溜达一圈想着惠氏该回来了便赶紧过来打探情况了。
进了门惠氏正与贺平洲说刚才的后生,“你刚去了后面没瞧见,二十左右长的真是好看,比你儿子也差不多了。只可惜有了喜欢的姑娘,咱们婉瑜是没这福气了。”
惠氏说着摇摇头,很是遗憾,见贺婉瑜进来忙闭了嘴,“你怎的来了?”
贺婉瑜早在门口便听见他们的谈话了,进来也不点破,“过来瞧瞧。”她见惠氏眉目间不自在,便笑问,“娘去找李婆子怎么说?”
惠氏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骂道:“我说尽好话,那李婆子倒是拿起乔来了,当我家婉瑜嫁不出去呢,气死我了。”
贺婉瑜心里松了口气,顿时眉开眼笑上前去给惠氏捏肩,好声好气道:“娘,您看我今年才十六,还小呢。我不想那么早嫁人,我想多陪爹娘几年。”
“十六了还叫小?”惠氏柳眉一竖顿时窝火,“人家十六的姑娘有的都当年了,想当年你娘十六就已经生下你哥了,就你堂妹那德性的还怀着崽子呢,我姑娘比她可强了不止一倍,还能比不上她?”
听着她娘振振有词,贺婉瑜哭笑不得,“娘,您怎么又扯到她身上去了。”提起堂妹便气的牙痒痒,偏生还时常提到。
惠氏气哼哼道:“要不是她,你能和周秉怀退亲?”虽然她对周家二老很看不上,但周秉怀的为人她还是信的过的,上进模样好,最重要的是对她姑娘也好。可惜这么好的后生却有一双那样的爹娘,生生将一对儿有情人给拆散,让自家姑娘在找夫家的路上多了不少坎坷。说到底还是贺燕红惹出来的事儿,她自己拍拍屁股做人平妻去了,却将婉瑜的名声也带坏了。
想到这,惠氏又骂了周家几句,待有客上门这才罢休。
趁着惠氏忙碌,贺婉瑜趁机劝说贺平洲,“爹,我真的不想这么早嫁人,您就不想等大哥有了功名我再找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