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惠氏斜倪她一眼,恨声道:“老娘亲自出马给闺女说夫家。”
王婆子不可靠,李婆子眼高于顶,她还不用了,她就不信了,凭她当年清河一枝花的本事还不能给闺女找个可心的夫家了。
贺婉瑜捂脸,无语问苍天。她上辈子得积了多少德啊,竟然摊上如此上心给她找婆家的妈呀。
惠氏兀自高兴,觉得亲事跟贺婉瑜说也没用,索性扔下宝贝闺女找贺平洲讨论了。
贺婉瑜叹了口气,不好打断兴奋的爹娘,拿着栗子回了后院。
惠氏做了决定,第二日铺子也不去了,将账本子扔给贺平洲便一心一意替自家姑娘找婆家了。但时下男子十八便娶妻,女子十六嫁人,惠氏将城西各家各户的后生都找了一遍,能勉强符合她要求的就没几个。
“这么大个清河县怎么就没个像样的后生!”惠氏气急败坏的将自己编制的后生花名册一摔,跟贺平洲抱怨起来。
贺平洲稳稳当当的拨着算盘,哼道:“我闺女这么好,的确得好好挑挑。若不是....”他住了嘴,若不是周家退亲,到秋天婉瑜就该嫁过去了,哪用得着现在着急忙慌的找婆家。
因为想起这事儿贺平洲这大老实人也难免愤恨,心里暗搓搓的诅咒周秉怀找不到媳妇,打一辈子光棍儿。
但周秉怀打不打光棍儿他不知道,倒是他家宝贝闺女得快些找个靠谱的夫家才是。
正说着,崔云兰从外面进来,先给二人行了礼笑道:“婉瑜在吗?”
惠氏一笑,“在的,去找她吧,这丫头这会儿估计还没起呢。”
自家闺女从去年病了一场整个人都懒了许多,今年年后周家退亲后就更懒了。先是针线不再沾手,现在更是越来越懒,闲着没事她能躺炕上睡一整天,有事也是能拖就拖,都说春困秋乏,惠氏只当她那场病没好利索,由着她去了。
崔云兰应了声往后面去了,惠氏瞧着她的身影突然眼前一亮,对贺平洲道:“崔云升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贺平洲抬头,反应一瞬拍手道,“不错,这后生踏实稳重,我瞧着与婉瑜极为般配。”
关键的是两家都在一条街上,但凡闺女以后在崔家吃了亏他们当爹娘的立马便能知道然后赶过去给孩子撑腰。
“不行。”兴奋过后惠氏又摇头,“崔云升不错,崔云兰这小姑也好,唯独他娘不是省油的灯。”
贺平洲一滞,点点头。
贺家两子一女,崔云升排名第二,上面兄长早就娶了亲,媳妇李氏却是临县卖布的女儿,成亲前崔母对李氏那是热情满意,好的跟亲闺女是的,谁知成亲后却是各种挑剔,学着大户人家立规矩不说,更是仗着家中有几个余钱买了个丫头给崔家大郎做了通房小妾。
李氏在崔家受尽磋磨,偏偏她的性子又软,至今李家竟都不知李氏的遭遇,更遑论来给她做主了。
想到李氏,贺平洲皱眉否决,“这事可不行,崔云升再好,有个这样的娘咱们婉瑜也不能嫁过去。否则就是婉瑜受了委屈咱们也斗不过云升他娘。”
惠氏点头有些气闷,叹口气道:“找个靠谱的夫家怎么这么难呢。”
崔云兰到了贺家后院熟门熟路的到了贺婉瑜的闺房,瞧了瞧房门,半晌里面才传来一声含着睡音的声音,“娘,我待会就起。”
崔云兰掩唇轻笑,“我可不是你娘,赶紧给我开门。”
“哦。”里面的贺婉瑜应了一声,然后便是踢踢踏踏的走路声。
崔云兰趁着空档打量贺家的院子,待看到堆在院子东边儿的几口棺材时,浑身一个激灵然后撇了撇嘴。
贺婉瑜开了门,笑道:“你来了,我还没起呢。”
“这都辰时末了你竟然还在被窝里。”崔云兰摇摇头跟着进去,就见贺婉瑜打个哈欠又迅速的蹬腿上炕,钻进被窝里闭上眼睛。
贺婉瑜躲在被窝里嘟嘟囔囔道:“你知道什么,舒服莫如躺着,如此良辰美景不冷不热最适合在被窝里眯上一觉。”
“你懒人道理多,还懒出花样来了。”崔云兰说着将手伸进被子里挠她。
贺婉瑜笑着躲避,但还是没能躲过崔云兰的魔爪,最后贺婉瑜笑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连连告饶崔云兰这才罢休。
两人笑罢,崔云兰难得扭捏,“那个,就是....额....”
瞧她这模样,贺婉瑜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道:“怀春了?”
她本是说笑,谁知崔云兰当真红了脸,扭过身子不看她,“胡说什么呀。”
“真的?”贺婉瑜探头看她神情,当即便知崔云兰少女怀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