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跑回来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被蜜蜂蛰了嘴巴?”
刘嫂子伸手捏了上下嘴唇,呜咽着说道,“我不能说,过几日你就知道了。”说完,她就躲进了屋子,留下刘大力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也就摇摇头不再理会了。
再说,董蓉和傻柱进了城就去钱庄里取了白花花的银锞子,陈老爷也让人回家取了地契,于是两方一同到了衙门,交上一成的税款,这果园的新地契上就写了董蓉的名字。她拿在手里瞧了又瞧,若不是见墨色还未干透,都恨不能狠狠亲上几口。这可是她在这陌生时空里的第一份产业,以后她的吃喝穿戴,还有舒适的小日子,说不得都要从这果园里出了。
陈老爷到底有些不舍,又委婉嘱咐几句那些桃树的去留,这才带着小厮叹着气走远了。
董蓉拍拍怀里的契纸,小手一挥直接杀去了不远处的市集,活鱼来一条,上好五花肉来一大块,鲜笋来两根儿…
很快,傻柱的两条手臂就挂得满满当当,董蓉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城外小院儿。
董平正握了一本书坐在树下苦读,突然抬头见得姐姐满载而归,赶紧起身帮忙卸东西,末了又跑去倒了两杯温茶。董蓉先递了一杯给傻柱,笑眯眯夸赞他,“柱子今日真是太辛苦了,一会儿给你做红烧肉,保管你喜欢。”
傻柱欢喜点头,董平在一旁凑趣说,“姐姐真是偏心,红烧肉都没有我的份儿啊,还是姐夫有福啊。”
董蓉哈哈笑着掐了他一把,嗔怪道,“什么时候学会跟你姐夫抢嘴了,放心,我买了三斤五花肉,足足能烧一大盆,让你们吃个够儿。”说罢,她突然想起院子里好像冷清许多,于是又问道,“禄表哥和杜鹃嫂子呢,可是进城了?”
董平摇头,应道,“没有,槐树村里有人捎信儿让他们回家去住一晚。杜鹃嫂子要我转告你,他们一定尽早赶回来。”
“哦,知道了。”董蓉点点头也不在意,系了灰色布围裙,挽了袖子,一头扎进厨房,菜刀叮叮当当剁得如同唱歌一般,烧火倒油煎炒烹炸,不过半个时辰,小院儿里就弥漫了饭菜的香气。
董平和傻柱一人一边霸占了灶间的门口,留着口水眼巴巴往里张望,惹得董蓉不时笑骂几句。两人哈哈笑着,越发不肯离开。
待得夕阳完全落下,大地褪去了最后一层橘红色的霞衣,一桌丰盛大餐终于端上桌了。
敞口的陶盆里装了满满一下红烧肉,足有麻将大小的肉块儿堆叠着,夹上一筷子,油亮暗红的肉块就在筷子尖上颤动,塞进嘴里只那么轻轻一抿,那肉块就如同融化了一般,浓郁的油脂从嗓子眼滑下去,香得人恨不得连舌头都一起吞进去。
董蓉眼见傻柱和董平大口吃着红烧肉就偷偷笑了起来,手下筷子不停猛攻旁边那个更大的陶盆。傻柱和董平一口气吃得半饱才发现董蓉的目标同他们有异,于是齐齐看向那陶盆。只见陶盆上面浮着厚厚一层油脂,色泽红艳,间或散落着些许碎辣椒和胡椒粒等物,偶尔油面儿晃荡之时就会露出几片白皙细腻的鱼肉片,当真是诱人之极。
两人不约而同的夹了一筷子送进口中,突然而至的香辣之气激得他们齐齐咳嗽起来,纷纷吐着舌头喊辣,可手下筷子却半点儿舍不得停下来。
董蓉哈哈大笑,末了把陶盆往桌子中间推了推,方便他们大快朵颐起来,她自己则捡了些炒笋片解油腻。
很快,一家三口各个都是吃得肚子溜圆儿,傻柱和董平合伙干掉了那一盆水煮鱼,辣得出了一身臭汗,却连连嚷着痛快之极,末了扔下满桌狼藉,勾肩搭背打水洗澡去了。走过院角那棵老树下时,董平突然觉得脖颈一凉,伸手摸摸,指尖好似有水渍痕迹,于是惊疑道,“咦,难道下雨了不成?”
傻柱扫了一眼枝叶繁茂的树冠,极力掩下嘴角的笑意,催促着董平赶紧去打水。董平也觉身上黏腻难受,于是就把些微疑惑扔到了脑后,赶紧张罗澡盆、澡豆等用物去了。
董蓉低头拾掇碗筷,听着前院儿偶尔传来的笑闹声,嘴角儿笑意更是温暖。
说起来,董平真是个好孩子。他这些时日待傻柱不但没有半点怠慢,反倒照顾的极细心。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有一小半是因为她这个姐姐,他盼着傻柱哪怕看在他的情面上也能待自己姐姐好些,但大半原因还是这孩子本性善良至诚,不会因为他人的缺陷而心生鄙薄之意。都道好人有好报,想必上天定然也会给他一个顺遂又平坦的前程。Z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