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是转过身子,下巴轻轻挑起,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儿子?”
他声音发寒,“现在想起来我是的儿子了,当初逼迫给你顶罪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
“所有人都觉得他就是那种龌龊是人,你觉得他以后要怎么生活?!”
徐牧远字字珠玑,一字一顿道,“你怕你公司受影响,你怕你自己的人生受影响,你怕这里的员工受影响,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儿子?”
男人似乎受了很大的震动,右手捂在胸口处。
“那本来就是你犯的错误,你自己色'欲熏心,却设计让所有的证物都指向你的儿子?”徐牧远眼神冰冷的望着他,“你以为我我能原谅你吗?”
男人嗫嚅着,不知道想说什么。
“你知道何念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徐牧远道,“在她出现之前,我就没睡踏实过。”
男人眼神灰暗无比,踉跄的后退几步。
“我现在都没有跟她说这件事情。”徐牧远声音低沉,道,“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其实自己男朋友坐牢的原因是强'奸罪。”
后面三个字被他咬的很重。
办公室里安静的可怕。
“爸爸错了。”男人慢慢的坐下,喃喃道,“所以、所以我才给你找了一个啊,那个人她不在乎这些的,她——”
“够了。”徐牧远打断他的话,“我再说一遍,只要何念。”
男人嗓音沙哑:“我今年五十五岁。”
徐牧远眼神闪了下,又瞬间顿住。
“然后呢?”
“我会弥补的,真的,我真会......”男人身子瘫软在转椅上,他艰难的伸手将刚刚抽出来的那份文件打开,“我、我同意帮你们。”
徐牧远歪了歪头,似乎在分辨他这句话的真假成分。
男人颤颤巍巍的从里面取出一部分:“你来找我我很高兴,真的。”他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徐牧远身前,把文件递过去,“这是七江的内部信息。”
徐牧远喉结上下移动。
在商业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头发花白的站在他面前。他的西装已经有了褶皱,脊背稍微佝偻着。
徐牧远低下眼睛,接过。“你怎么会有内部信息?”他随便翻了几页,目光在其中一行上顿住。
“因为这也是我们公司的内部信息。”男人凄惨的笑了声,“这就是当时一起同流合污的证据。”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个公司,我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当年做的错事,现在能弥补一点是一点。”
徐牧远绷紧下巴,没说话。
如果这个文件传了出去,不仅是七江,就连他自己的公司都保不住。
“为什么给我?”徐牧远问。
“我有一个要求。”男人沙哑着嗓子响起。
他就知道。
徐牧远了然的冷笑一声:“你说吧。”
“你、你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空气再次变得安静。
“其实你不叫也没事......”
徐牧远没说话,抬脚走出办公室。
街上。
来来往往的人和车,徐牧远一步步的朝前走,脚步发虚。
“咔嚓。”
徐牧远推开门,何念还没回来,整个房子静悄悄的。他换了鞋,慢慢的走到阳台,燃了根烟。
要怎么办?
手里的资料仿佛在发烫,徐牧远用牙齿咬着烟蒂,将牛皮袋解开,把里面的东西一张张的看,越到后面眉头皱的越深,最后“砰”的一拳砸在墙上。
什么时候开始,两家公司居然开始个走私假'币的生意?
这个老头是掉进钱眼里了?
外边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何念弓着背,一点点的往前蹭着走。
徐牧远立刻把东西扔在客厅的沙发上,快步走过去:“怎么了?”他扶着他的手臂,“哪不舒服?”
“没事。”何念摇摇头,在他的搀扶下走到了厕所。
徐牧远敲敲:“何念?”
“嗯?”那边传来隐忍的呻'吟声。
“我带你去医院。”说着他就要走,像是听见的他的脚步声,那边立刻叫道:“等一下。”
徐牧远立刻返了回去:“怎么了?”
“不用去医院。”门被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何念红着脸小声的问,“你能不能帮我买个东西。”
徐牧远说:“什么?”
“......姨妈巾。”何念说完,顿了下,“还是我自己去买吧。”
徐牧远:“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