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徐牧远从旁边的桌子上重新拿了个杯子,走到饮水机面前“哗啦啦”开始倒水。
“不能吃就别吃。”徐牧远喝了一口,靠在旁边的墙上远远地看着她,“傻不傻?”
何念声音跟小蚊子似的:“可我馋啊。”
徐牧远的房子不大,甚至可以说简陋,墙角有个黑色的电吉他,何念认得出来,那是他演出的时候经常用的,旁边还有个木吉他,下边压着什么东西。
床铺是黑色的,窗帘也是,还有沙发,门,转椅......
何念慢慢的扭过头,除了墙壁和透明的桌子,家里的一切设施全是暗色系。
何念皱了皱眉,总觉得待在这里面,就算是白天,一点光都不会照进来。
“你在看什么?”
“你这样住着不会觉得难受吗?”
“不会,”徐牧远摇头,把杯子放在一旁,“歇会儿就走吧,我送你出去。”
何念“啊”了一声,可怜巴巴道:“你这样就要我走?”
“不然你想留下来过夜?”徐牧远动作停住,“先告诉你,我可不是正人君子。”
“谁、谁想过夜了!”何念的脸“唰”的就红了,“你好好说话。”
“难道不是吗?”徐牧远慢条斯理的走过去,“你不是喜欢我吗?”
“等等等等,”何念抬起手臂赶紧制止了他,“要不这样,你、你给我唱首歌我就走。”
“现在?”
何念认真的点头,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把家里的格局记下来就行。
“好,”徐牧远拉过旁边的转椅,坐下,“唱完你就走。”
何念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徐牧远拿起旁边的木吉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往下一划。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只要一沾上音乐,整个人就会迸发出一种不一样的光来,何念靠在床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何念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徐牧远,他低着眼睛,抱着木吉他慢慢的划出一串忧郁的调子。
他薄唇轻启,嗓音喑哑。
仿佛被置身于一片极深的潭水中,从脚尖开始蔓延,腰间,脖颈,慢慢的到了头顶上去。
何念抿紧嘴唇,第一次在这座城市产生了和工作无关的好奇。
歌曲逐渐进入尾声,当徐牧远结束最后一个音的时候何念才清醒过来。
等等,她刚刚在做什么?真的在听歌?!
“走吧。”徐牧远把木吉他放下,没再看何念一眼,开门出去。
何念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跟上。
乖乖,她就这么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徐牧远把她送上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念奋力的打开公交车的窗户,把手半拢在嘴边对着他的背影喊:“再见!”
徐牧远脊背挺得笔直,逐渐消失在黑夜里。
何念呼出口气,仰着头一边揉肚子一边思考。
刚刚他好像心情不好。
何念低下头,可她这个样子真的好吗?如果有一天徐牧远知道了真相——
公交车缓缓开启,周围的景色开始倒退。
**
第二天,早上。
“来了来了。”那边传来趿拉着拖鞋的声音,只听“啪嗒”一声,门开了。
徐牧远赤'裸着上身,头发乱成一团,动作慵懒,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你怎么不穿衣服!”何念尖叫一声立刻捂住眼睛,耳尖通红。
“谁知道这个时间有人来?”徐牧远打了个哈睡,问,“有什么事?”
“我、我能先进去吗?”
她被他踉踉跄跄的拽了进来,忽然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正不停的蹭她的脚踝。
何念低头从指缝中看。
咦?怎么会有狗?昨天还没有啊。
“他昨天跑出去玩了,”徐牧远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懒洋洋的朝床边走,“说吧,找我什么事?”
“来给你送早餐啊。”何念从指缝里小心翼翼的偷偷看他,徐牧远的脊背微微弯曲着,露出一段精瘦的腰,他拿起椅子上搭着地黑衬衫,一边往上套一边说:“要看就大大方方看。”
何念瞬间反驳:“我没偷看!”
“是吗?”徐牧远侧过脸去,拉着长音:
完了,她刚刚好像回答的太快,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徐牧远转头看了何念一眼,忽然迈开步子朝她走过去。
咦?
何念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干什么?”
徐牧远站在她面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就要往自己身上贴:“还是说你想摸摸?”
何念挣扎:“放手。”
徐牧远:“不。”
“你别闹!”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还来,”他轻笑了声,“这种事情你应该早就想过才对啊。”
何念不停的推着他,可徐牧远却丝毫不受影响的慢慢靠近。
“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啊?”何念发愣。
这种情况你要讲个什么故事?!
“名字就叫——”他猛地伸出手去,“小白兔和狼。”
几乎咬着尾音,徐牧远一下将何念打横抱起,她“啊”惊叫一声,紧接着被扔在了还没收拾的床之上!
徐牧远刚起床没多久,被褥上全是他的味道。何念想逃,可徐牧远没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强势有力的按住她的肩膀,狠狠地压过身去。
“你别——”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处,手腕被紧紧的攥着放在身体两侧。
“怕了?”他低着声音问。
何念咬紧下唇,手臂用力。
怎么办?
她的心砰砰砰直跳,徐牧远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可其实他对她还是挺好的,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他的吻落在她的鼻尖上。
何念呼吸发颤:“别、别,徐牧远,我......”
“嗯?”他一眨不眨的望进她的眼睛里,姿势暧昧,“你什么?”
何念绷直脚尖:“你别这样。”
“哪样?”
“别压着我。”
徐牧远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再次望进她的眼睛里,“如果我不呢?”
何念:“......”
他的目光慢慢变得炽热,手掌处有一圈粗粝的茧子,紧紧地咬合她细嫩的肌肤。
何念咬住舌尖,感觉他越靠越近,只好紧紧地闭上眼睛,大叫:“求求你了!哥哥哥哥哥......”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笑。
徐牧远从她身上爬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到玄关处拿起何念买的包子,一口塞进嘴里。何念睁开眼,手脚发软,仰面躺在床上喘息。
“你又耍我。”
徐牧远喝了口豆浆,慢悠悠的走到转椅上坐下:“很失望?”
何念直起身子,瞪他一眼,抬手拢了拢乱掉的头发。
“难道你以为我真要亲你?”徐牧远捏了一小块包子皮,扔给不停在下面转悠的狐狸狗,“放心吧,我对幼儿园的小朋友没兴趣。”
何念立刻道:“你说谁幼儿园呢!”
徐牧远把最后一点儿包子塞在嘴里,去厕所洗手了。
过分!
何念狠狠地用脚后跟“砰砰”砸了两下床板。要不是做任务,她才不会来呢!
过了一会儿,徐牧远的声音再次从后边响起:“你怎么还不走?”
何念一愣,回头看他。
“待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家可不怎么安全。”
何念:“我......”
“还是说——”徐牧远慢慢靠近她,手撑在床铺上,声音危险的低哑,“你还想跟我再来一次?”
几乎咬着他的尾音,何念像是被烫着了似的,身体一弹,迅速的朝外跑去。
“啪”的一声,门被猛地关上。
屋里再次恢复原有的寂静。
徐牧远轻笑了一声,低着眼睛往后挫了挫牙,再次走到转椅旁边,坐下。
“干什么?”
脚下的狐狸狗不停地蹭他的脚踝,试图向上攀住他的腿。
“你别想,”徐牧远晃着手里的豆浆说,“这是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