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城外打起了攻心战。通过大喇叭向城内喊话,对守军将领下了最后通牒,要求敌方“在十一月二十号之前放下武器,缴仓不杀”。
这时候,大街上也出现了传单,宣传党的政策,还号召广大市民们团结起来提高警惕,防止敌人搞破坏。
到了十一月二十号凌晨,攻城战打响了。
在城里就能听到隆隆的炮声,整个城区也实行了宵禁。街口还垒起了沙袋,筑起了防御工事,电台里还叫嚣着要进行巷战。可败局已定,任谁也无法挽回了。
在这之前,城里的基础设施都已经瘫痪了,街道上除了零零星星的守兵之外看不到人影。人心涣散,公职人员们早已经跑了,军警们也脱下制服躲在了家里,一些地痞流氓却趁机出来浑水摸鱼。
面对这种乱象,余茂生和林玉梅也做好了准备。
他家院子的围墙很高,一般人进不来。他们老早地就锁好院门,把大缸挪出来顶在门里。把堂屋门也锁好了,把吃的都放在西厢房里,俩人躲在里面,还用桌子顶住了房门。
在黑暗中,二人紧紧相拥着,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春城就要解放了,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就将听到胜利的号角。
*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的。
城里的守军用沙袋从里面堵住了城门,就溃散而去。城外的攻城部队得到这一消息,就在城墙下做了准备。只听一声巨响,城墙被炸开了一道口子,先遣部队就顺着豁口冲了进来。
而城里早就空了,连个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当然也有打冷枪的。
未等天亮,战事就结束了。
我先遣部队占领了剿总司令部、警察局、省政府等重要机构,对整座城市实行布控。到了早晨八点钟,通过广播电台对外宣布春城解放。
接着,便成立了军管会,对外发布了第一则安民布告。
由于地下组织提前做了周密安排,电厂、水厂、邮局、银行、学校等重点设施保存完好,未遭到敌人的破坏。水电供应也很快恢复了正常。不过,个别商铺却遭到了坏人抢劫,有数名商贩受伤。
为了鼓舞士气,军管会宣布将于上午十点举行隆重的入城仪式。
隐蔽了多年的地下组织成员们纷纷冒了头,他们带领着工人们和商贩们走上街头,张贴标语口号,在城门口悬挂彩色横幅迎接部队入城。
一时间,彩旗招展,锣鼓喧天。
余茂生和林玉梅也上了街,他们像普通群众那样翘首等待着。
上午十点,入城仪式开始了。
在阳光的映照下,战士们雄赳赳气昂昂地骑着战马,列队入城。群众们挥舞着彩旗,夹道欢迎,场面十分热烈。
当队伍走到最繁华的中州大道时,却出现了一个意外。
队列中的一匹战马突然受惊,马上的战士紧紧勒住缰绳,战马双蹄腾空,立了起来。接着便把战士狠狠地摔下来,冲向了人群。
一时间,周围的群众吓得四散开来。有两名男子躲闪不及,被马踢中了,倒在了地上。医护人员立即赶过来,对受伤群众进行了紧急救治。
事后进行调查,发现那匹战马匹腹部受伤,像是被人用石块击中之后才受了惊。保卫处的同志们分析,这是敌人妄图破坏入城仪式所采取的卑劣手段。
“春城解放了,反动派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肃清潜伏下来的特务组织,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将是我们面临的重要任务之一……”军管会发出了重要指示。
当天下午,江先生就来到了林家。
他同余茂生和林玉梅热情地握了握手。林玉梅这才知道这位头戴礼帽、身穿长衫的年轻先生,就是老余的上级。也就是那位在电影院门口跟老余接头的神秘人。这是他第一次公开露面,虽然他们在暗中早已经碰过面了。
江先生跟余茂生单独谈了话,说军管会下面专门设立了保卫处,负责整个城市的安保工作。他向组织上做了推荐,说余茂生同志接受过专业训练,也经历过地下组织工作,希望他能成为一名安保人员。
余茂生激动万分,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项工作。
送走了江先生,他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玉梅。如今解放了,再也不用对玉梅遮遮掩掩的了。
林玉梅也很激动。
这一世,老余要从事安保工作了?这比去地方上要好,至少这种部门很特殊,日后也很难受到外界的冲击,那样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和老余能少吃一点苦头了?
“玉梅,我很喜欢这个工作,可是学校那边咋办?”
林玉梅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老余现在是一名在校学生,还有学业压身。不过,这个机会一定要抓住,但学业也不能丢下了。于是,她三言两语的就打消了老余的顾虑,说学业要完成,安保工作咱也要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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