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洪记”捣鼓出去的,跟他们这边无关。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危险也如期而至。
进入十二月之后,许掌柜又发了一批货。可没过几天,洪先生又来了,想补一批药品。他与许掌柜谈妥之后,就准备启程出发。
可许掌柜却要拉着他下馆子,说:“洪老弟,快到响午了,咱吃了饭再走吧?”洪先生推让不过,就随着他去了附近的饭馆。
二人前脚刚走,店里就来三位顾客。他们穿着长袍、戴着礼帽,一进门就东张西望的,见柜上有一位女店员,更是稀罕得不得了。
林玉梅觉得很奇怪,康年大药房有女店员之事,城里大多听说了。刚开始也很好奇,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可后来就习以为常了。
而这几个人竟然不知道这事?怕是从外地来的吧?她不由得警觉起来。
那仨人在柜台前一连询问了好几种药品,却只看不买。那位当家的还说,要找掌柜的谈一笔大买卖。
张管事心知今日情况特殊,就迎上前来,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先生,我家掌柜的出门办事去了,一时半会的恐怕回不来,要不您改天再来?”
那领头的一听,呵呵一笑,就带着人走了。
张管事松了口气,见中午轮到林小姐和李店员值班,就跟他俩说十二点半会有人来提货,到时候装在煤炭车里运出去就成。
“张管事,我咋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林玉梅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哦,没事,都安排好了,不会出问题的……”张管事不以为意。见十二点了,就准备下班回家。
可林玉梅却不敢掉以轻心,总觉得那几个人有点奇怪。
见张管事走了,就进了后面的库房。见里面摆着两箱药品,正是那位年轻客商核验过的。她打开来瞅了一眼,都是管制类的,如果被抓个正着可就麻烦了。她灵机一动,就把药箱子打开,把里面的药品都拿出来,换成了普通草药。而那些管制类药品用一块黑油布包着,塞进了一条装草药的麻袋里。
就在这时,许掌柜乐呵呵地回来了。
他脸上红扑扑的,带着丝丝酒意。
林玉梅把店里的情况一说,许掌柜的酒顿时醒了。他飞快地扫了一眼,见外面静悄悄的没啥异常。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谨慎一点。于是,听从林小姐的建议,让她去库房里把箱子里的药品更换一下。
他想,先试探试探,如果没问题再换回来,那洪先生一定能理解吧?
*
十二点半,送煤炭的伙计准时出现了。
他拉着架子车进了后院,把车上的煤炭挪下来,腾出了一个空档。李店员把那两只箱子裹在黑油布里搬到了车上,那伙计用煤炭盖着,就拉着出了院子。
可刚走到街口,就被两个灰衣汉子拦住了。
“站住,车上拉的是什么?”一人厉声喝道。
“哦,是煤炭……”煤伙计吓得一哆嗦。
二人上前就是一脚,煤炭“哗啦啦”地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黑油布。
“喂,这是什么?”
“呃,帮客人拉的货……”
“什么货?”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一个大包裹……”
话音刚落,其中一人从袖筒里掏出一把小刀,轻轻一划,油布一下裂开了,露出了一只药箱子。
“呵,这是什么?”他冷冷一笑。就一挥手,押着煤车返回药房。
许掌柜见煤车去而复返,心知被人盯上了。可想着里面的东西已经换了,心里稍安。
就在这时,药房外面“呼啦啦”涌进来几条汉子,大都穿着长袍马褂,看着像普通顾客,可腰里却是鼓鼓囊囊的。
林玉梅趴在柜台后面,也吓了一跳。
心说,预感还真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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