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夏如水不知道该问他什么,只拎着心脏看向他,无声地讨求着答案。许子峰慢吞吞地将手机塞回自己的胸口,“你们都以为许冰洁死了,可事实是,她还活着,而且病治好了,又回来了。”
“啊?”
她分明参加了许冰洁的葬礼,还给她守了几天的孝。
“我姐,也就是许冰洁,要死的时候突然有外国专家联系了她,说他们正在研究她的那种病而且取得了一定成效,想让她去治疗。说白了,她就是小白鼠,成功就能活,不成功只能死。还有,在治疗过程中,人的头发会掉光,皮肤会委缩,变得非常丑。我姐拿不定主意,其实她更怕的是自己丑陋的样子会给宫峻肆留下终生阴影。她并没抱多少希望,但还是同意了,为了把最好的一面留给我姐夫,让我姐夫记得更牢一些等着她回来,她假称自己死了。这件事,只有我父亲知道,其他人都不清楚,甚至连我妈都隐瞒了。我姐夫一直没有看到她的尸体,不过,因为我爸说她不想任何人看到她丑陋的样子便没有勉强。他们谁都不知道,那葬下去的只是从殡仪馆里买来的别人的尸体。”
“她一直进行着极为隐密的治疗,连我父亲都得不到消息,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而最近,她突然打电话回来,说自己要回来了。她的病,已经治好了。”
许子峰的讲述像一则编出来的故事,夏如水久久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来。许冰洁没有死?这是真的吗?
“如果怀疑我说的是假话,我可以带你去见她。哦,应该是他们,因为此时宫峻肆正跟我姐在一起。”他微笑着,刺痛了夏如水的眼。
她没有动。
“怎么?怕我骗你?”许子峰看透了她的心事。
“放心吧,你目前还算宫峻肆的女人,我对你做了什么宫峻肆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胆。”
他拉开了车门。
那车门仿佛一个黑洞,钻进去要么粉身碎骨,要么重生。夏如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犹豫着。
许子峰轻轻推了她一把。
她坐了进去,门关闭。
许子峰带着她进了许家,走的是后门。他轻手轻脚,将她推在了某个角落。在那儿,她果然看到了宫峻肆,他坐在客厅里,身边紧紧挨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俏丽地笑着,是那张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脸。
“许子峰,你们从哪里找来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她震惊不已,却轻声问。
许子峰轻笑出来,“怎么会?宫峻肆是什么样人物,能连自己的女人都认不出来?我们还不想这么快去死呢。”他的声音有些大,惊动了厅里的人。
“子峰,是你吗?”外面,传来许父的声音。夏如水看到宫峻肆抬了头,迅速将身子、压下。许子峰看了她一眼,大摇大摆走了出去,“爸,是我。姐,终于见到姐夫了,开心吗?”
“当然开心啦。”娇俏的声音能滴出水来。原来,许冰洁的声音这么好听。她那么安静地坐着,像一只生长在尘俗之外的精灵,不受一点世俗的污染。夏如水突然想起葬礼期间那些动听的古典音乐,这女儿就该配那样的曲子。
这也足以说明,宫峻肆懂她。
心口,紧缩一次,疼痛不堪。她没有等许子峰,一个人从原路反回。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场长长的荒唐的梦,梦醒了一切归回原位,只有她自己,已经迷失。夏如水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家,而后迷迷糊糊进了屋。
韩义给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忙跑过来问情况。她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来,“我没事。”
她回了房,倒头栽下去,闭了眼。或许这是另一场梦,醒了就散了。她依然是幸福的她,准备和宫峻肆订婚,成为幸福的准新娘。
第二天,宫峻肆依然没回来,她知道,他一定守在许冰洁身边。他们曾经那么深爱过,如今失而复得,他该有多珍惜啊。她没再打电话,该干什么干什么。表面上平平静静,内心里却早已空落,什么也没有。
令她没想到的是,宫俨竟到公司来了。
“宫峻肆呢?”他进门便问。
夏如水尽量保持着那份从容,“他刚出去谈应酬了,可能要些时候才回来。”
“是吗?”宫俨一脸的严厉,夏如水的谎言差点支撑不下去。
“我打过他电话他没接,韩义说他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宫俨并不是好糊弄的人,他问道。
夏如水堆砌的谎言就这么坍塌,她艰难地张嘴,许久才说出话来,“许冰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