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我……”宋之画看看厅中站在众人间明艳的季云薇,再瞧过不远处落落大方的秦千落,忽然挺起了肚子,扬声道,“我乃是景王府的人!”
这一句话震撼了全厅的女眷,人人举帕子掩嘴嗤嗤而笑,有几个夫人直接出声就是一笑:“真是好一个景王府的妾,我长了大见识了。”
“可不是,景王府的行事与规矩越发与众不同了。”
季府丫鬟置若罔闻不动不让,继续伸着手:“宋姨娘您请……”
宋之画闭口咬唇,难受无法诉说,心中不断告诫自己道:这没什么,只要自己生下长子,这些人便不会再瞧不起她。
她一跺脚,直接转身就走了。
及笄礼继续进行,赞者继续赞礼唱,众人不再注意如此丢人现眼的一个妾。
眼见表姑娘行至树荫之下,季云流在秦千落遮掩下,侧着身拢手在袖中,极快的做了几个手势,这是如当初在紫霞山中一样,借聚阴之地微改下宋之画的运势而已。
而后,那头的表姑娘似乎软了一下腿,往前踉跄了一步。
“宋姨娘,您没事罢?”外头传来景王府丫鬟关切的声音。
季六朝秦二娘子看了一眼,二娘子立即会意笑了一声,无声说:多谢。
紧接着,她从人群后头绕过,在丫鬟匆匆过来禀告老夫人宋姨娘在府中险些跌倒时,二娘子上去就毛遂自荐道:“老夫人,晚辈略懂些医理,让晚辈先去瞧瞧宋姨娘有无大碍。”
就算一个妾,怀的是皇家子嗣,老夫人也不想惹出大麻烦,自然点首同意。
丫鬟扶着宋之画坐到一旁的石桌旁,树荫下,宋姨娘觉得自己似乎伤了胎气,看见远处带着流月过来的秦二娘子,这胎气顿时伤的就更重了,她手一递,交给旁边的丫鬟就想站起来想走。
“宋姨娘还是莫要再动,我瞧你脸色不好,还是先歇着。”二娘子缓步过来,盈盈一笑,“我也算久病成医之故,懂一些医理,此刻等御医过来也还需一会儿,我替宋姨娘把个脉瞧一瞧可好?”
宋之画觉得秦千落吐出来的宋姨娘三个字很是扎耳,她动了动嘴,想一口拒绝掉,却见秦千落自己坐下了,她左手理了理右袖口,伸出了右手,轻笑一声:“请宋姨娘把右手伸出来。”
表姑娘的目光落在秦千落右手的镯子上,那是只血玉镯,价值不菲,更巧的是跟宁世子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块血玉纹路是极为相似。
“这是宁表哥送你的?”表姑娘忍不住就开口了,她抬眼仔仔细细注视着秦二娘子面孔,这人眉清目秀,嘴角不笑自上扬,面孔莹白剔透能让人不由怜爱。
秦二娘子侧头垂下眸子也看了一眼宁慕画送的血玉镯,不由自主一笑却不回答。
“为什么,我为宁表哥做了这么多……”宋之画见状,双手紧握在一起,目中疼痛,双眉紧拢触动情肠心中难受,这一难受,似乎肚子也更难受了,“他为何喜欢的却是你,被皇上赐婚的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