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
这个是……什么一个画面!
刺客呢?
宁慕画只觉此刻天空有道闪雷强电,直接从他头顶劈下来,把他给劈裂成了几片,劈懵了。
漆黑月空下,园中通透的灯火中,六目相对。
季六:“……”
玉七:“……”
宁慕画:“……”
宁世子惊了片刻、呆了片刻、愣了片刻,立刻转身再跃上墙面,快得只剩下一道影子:“抱歉,我提前巡逻至季府,见到外头有马车,以为有刺客入府……打扰了。”后面那个“你们继续”他终是没有吐出来。
玉珩:“……”
季云流:“……”
所以,这是在自己家中谈恋爱被当场抓了?
“宁世子稍等片刻!”玉珩眼疾手快,在宁慕画几步跃上墙面后,直接搂着季云流,从另一旁墙面上带人踏墙而上,几乎同一时刻,跟着宁慕画翻出了季府。
季云流搂着七皇子的脖子,从高墙一同随他一跃而下,站在巷子里,她内心很憔悴:“七爷,你这是羞昏了头,要带我出府与我私奔、浪迹天涯么?”
玉七低低一笑,手继续搂着她,垂目一吻在她额头:“我这是怕你等会儿想不开,恼了自己恼了我,于是带着你一道来同宁世子说清楚。”
两人前面的宁慕画一脸生无可恋。
所以,这“稍等片刻”是要给自己看……你们两人是如何不知廉耻的?
宁幕画抱拳拱手,伸手递出适才接过来的玉佩:“七殿下,今日这事儿,在下全然没见到。”
“宁世子确定没有见到?”
“千真万确。”
“那便好。”玉珩接回玉佩,抬首瞧了眼夜色,声音不紧不慢再开口,“宁世子真是尽忠职守,这般晚了还来亲自来巡查季府四周,见得外头有马车以为有刺客,竟然也不从前门禀告后带人入府检查,而是直接翻墙进院……真是好心切呐!”
季云流站在一旁,侧头看七皇子。
喔!自家男人吃起飞酸来竟然也是这么别致、这么帅!
宁幕画不能抬首,他抬眼,看着七皇子继续放在六娘子腰身的只手,声音很淡:“季府与宁伯府乃是亲戚,皇上下旨让微臣确保季府安危,微臣见外头马车以为有刺客入府行刺微臣亲人,关心则乱,便没有多加考虑跃入墙内,铸成大错,还望七皇子宽宏恕罪。”
今晚之事,两人都不能传出去。
一个翻墙夜会未婚妻子,一个明知女子后宅还擅闯,两人全都被对方抓了把柄,不得翻身。
玉珩站了一会儿,收回目光道:“你不必请我恕罪,今晚你我并未相见,何来谁有罪谁无罪之说。”
说完,宁世子便看见七皇子揽着六娘子再次跃进了墙内。
他摊开之前接住玉佩的手掌,看着上头留下的那一丝红痕,目光微微闪动。
七皇子,这个年纪还未满十六的皇家人物,竟然有如此力道与反应。
大昭喜文轻武,他又为何如此重自己的腿脚功夫?
如此有防备的心又为何独独待季六娘子痴心一片?明明、明明这婚事是与他不和的二皇子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