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信真君打断了他们的争执,“输或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地盘的控制权不能让,要让他们知道我玲珑界一步不让的决心。
若胜,自不必说;若负,有了损伤,这么些师兄弟的牺牲放在那里,那婚姻还能继续?
至于损失有多大,毕竟是开放地域,打不过还可以跑嘛,也未必就能损到哪里去;我玲珑修士安逸已久,是该多些战斗来磨练磨练,莫等哪一天真正开战,被人揍成筛子才好。
告诉他们,放手去做,修真世界,哪一天不死人,何必瞻前顾后”
天朦朦亮,这是婚礼的正日子。
庞大的送亲队伍一早便从城主府出行,按计划,他们会出城围绕含烟城一周,然后便即回返,夫家距离遥远,也无家无业,这样的安排就是典型的入赘仪式,你爱来不来。
不来,胆气已破,这婚也就无疾而终。
来,那便需做过一场,看你能不能抢得新娘。
这个时候,女方以及其亲属的意愿已无人考虑,在此世界独尊一方的天敕玲珑道压力下,任何势力,任何家族,又哪还敢有异议?
新娘孤独的坐在花轿里,看不出悲喜,只倔强的呡起嘴角,徒劳的抗争着她的命运。
谁对谁错,又哪有公论?于她而言,追求自己的幸福,罪从何来?于玲珑道而言,守卫万年生存的土地,便不应该?
总要有人牺牲,作为弱势的一方,她逃不出自己的命运。
李绩处于花轿左后侧的位置,所谓的抬轿不过是个笑话,三十个剑修任何一个的一根小手指都能抬动这顶花轿,所以与其说是抬,不如说是卫护。
他们的责任是保护新娘不要被天狼人抢走,不过若真正轮到他们出手,形势必然已经很不堪了,在他们的前面,还有二层防御圈,分别由吹鼓手们和马夫们担任,他们才是打架的主要力量。
从李绩这个位置向前看,这位新娘其实是个很普通的女修,中庸的相貌,中庸的境界,中庸的资质,可能唯一不中庸的,便是她那颗倔强的心。
她可能从来不会想到,自己的婚礼会有近五百个师兄弟来为她奔忙,哪怕这种帮忙可能并不善意;来自家族的压力,来自师门的压力都不能让她屈服,这一刻,她觉的全世界都在与她为敌。
李绩并不同情她,有些坚持值得尊敬,有些坚持却很愚蠢;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对她来说很容易解决的问题:抛弃含烟城继承权,追寻自己的幸福。
若那天狼男人仍然不放弃,说明是真爱,两个修士,又哪里不能生存?若他就此罢手,说明这男人的心思起码并不单纯,分手也不会太过痛苦。
至于玲珑和天狼的恩怨,该怎样便怎样,只要别以这个理由就好。
非要死抱着土地不撒手,结果搞成这样,那又怪得了谁?爱情再伟大,能大过数十亿人的生存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