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郡主说完,便想直接去撞柱子,傅承衍连忙拉住她:“姑母,父皇绝无此意,您千万别想不开。”
皇帝站起身体,也阻拦道:“清阳你别冲动,朕绝无此意,信宜的事情是朕考虑不周全,只想着让他们兄妹亲上加亲,没有考虑别的,既然你们不愿意,朕也不能强迫,就此作罢吧。”
皇帝是真怕清阳郡主一头撞死在这里,那若是传出去,他就不用做人了,整个宗室有女儿的人家,恐怕都要跟他离心,皇帝还不敢赌这一把,宗人令还在跟前,这皇叔虽然年纪大了,可最护短,又疼爱清阳,会做什么还真不一定,至于二公主身为金枝玉叶,自然不可能按照清阳郡主所言。
清阳郡主道:“陛下圣聪明断,臣妹十分感激,只是臣妹知道陛下是聪慧之人,若无人蒙蔽圣听,此事断不至于如此,臣妹祈求陛下明察,到底是何人,居心叵测,离间我们兄妹之情,致使宗室不和,家中不兴。”
皇后脸色一白,连忙争辩:“清阳郡主这话本宫就听不懂了,陛下只是想和郡主亲上加亲,怎么到了郡主口中,就是有人致使宗室不和了,郡主未免想太多。”
“姑母说的是有心之人,又不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么着急干什么?难道皇后是恶人肚子里的蛔虫,连恶人想什么都知道?”
皇后讷讷闭口。
傅承衍冷冷讽刺,“信宜表妹这次受了这么大委屈,恐怕亲事都要受阻,想出这种恶心点子的人,不是蠢便是毒,蒙蔽父皇更是其心可诛,若让孤知道是何人,必不轻饶!”
皇帝闻言,啪一声拍了下桌子,皱眉道:“傅承衍,你想做什么就直说,不要阴阳怪气的!”
从来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巧合,傅承衍不好好待在东宫,突然跑来靖远侯府做什么。
豫王心里一喜,虽然阿筠执意嫁给傅承衍,可今儿误打误撞让傅承衍听见了这种话,这位太子爷的心气高傲之处,可不比顾筠少一丝半点,肯定不乐意娶这样的顾筠。
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的大概就是豫王这时候的心情。
顾筠很想辩解,可是豫王在跟前,她若是否认了刚才的话,那之前辛苦谋划就伤害不到豫王了,她心里憋屈。
大不了……就不嫁给太子了,反正傅承衍这么好,肯定能娶到真心爱他的好姑娘的。
顾筠自认为还不怎么喜欢傅承衍,虽然她也从来没有真的喜欢过豫王。
顾筠心思微转,扭过头不看傅承衍,只当默认了刚才的话,因着这个动作,她自然也没有看见傅承衍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
不过那眼神当真是一闪而过,傅承衍说话时神色自若,“我奉父皇的命,前来询问你是否愿意做太子妃,既然你愿意,那我便去找父皇请旨赐婚了。”
顾筠绷不住,惊愕地转头看他。
傅承衍便问:“莫非你还是不愿意?”
顾筠一脸困惑,忍不住抬手挠了挠头:“不是,那个,太子殿下,刚才的话您听见了吗?”
傅承衍道:“自然听见了,我又不是聋子,但是我只关心你是不是愿意,原因并不重要。”
一旁的豫王已经惊地说不出话来了,这皇兄做事,未免也太不讲究了,顾筠都这么说了,他竟然也不介意。一个男人,怎么能忍受一顶来自自己亲弟弟的绿帽子时时刻刻悬挂在头顶,稍不留神就会掉下来。
豫王扪心自问,自己肯定忍不了,难怪人家能做太子,这心胸果然非同凡响。
傅承衍看他一眼,淡然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这是你嫂子,老是留在嫂子院子里,像什么样子。”
豫王呆住,什……什么嫂子?刚才顾筠的气话,说在傅承衍口中,总觉得他是认真的,听着各种不舒服。顾璇微微勾唇一笑,挽住豫王的手臂,狠狠扯住:“殿下,我们走吧,太子殿下,臣女告退。”
傅承衍正眼都没有给她一个。
顾璇也不生气,反而很高兴看豫王在顾筠和太子跟前吃瘪,这样豫王总该死心了,顾筠以后嫁给太子,若是他再敢肖想,真给太子戴了绿帽子,怕是要挨打。
豫王同顾璇双双离去,傅承衍看向依然呆呆愣愣的顾筠,微不可察地叹口气,“你若是没有意见,孤便去寻父皇下旨了。”
顾筠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咬了咬唇,问道:“殿下……为什么……?”
傅承衍顿了顿,眼神深邃难辨,半晌开口,道:“靖远侯权势滔天,没有人不眼红,孤自然也一样。”
顾筠却摇头,“殿下和豫王,和所有皇子都不一样,爹爹告诉过我,若是天底下有人可以不在意靖远侯府的权势,那定然是殿下无疑,既然如此,殿下何必要屈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