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衍身波澜不惊,仿佛天子的怒气,于他而言不过是一抹尘埃,丝毫不用在意。
他拱手道:“父皇,儿臣以为,信宜表妹和姑母此次都被人陷害,受了天大的委屈,理应补偿,表妹身为姑母唯一的女儿,亦算得上是皇家血脉,身份尊贵,不如赐表妹郡主之爵,以示安抚,以安宗室之心!”
清阳郡主心中讶异,却还是稳住了心神,一言不发。
皇帝看她实在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愿,又不想真的把事情闹大了,皇后不过是后宫妇人,一心为自己儿子着想,也没用恶意,闹大了对她和豫王都不好,若是一个郡主的头衔,能让这些人消停,他倒不至于吝啬,就怕……
傅承衍太了解这个父亲了,看着他,“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可行,父皇以为呢?”
“太子当真觉得可行?”皇帝淡淡问,傅承衍此言,便是答应替他解决宗室里的矛盾,若是有傅承衍在前面冲锋陷阵,他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傅承衍道:“儿臣相信,宗室里诸位叔伯都是明理之人,必然不会怨怼父皇。”
皇帝顿了顿,看着傅承衍:“太子所言甚是,信宜是皇家血脉,理应有所封赏,宣金门待诏。”
“父皇圣明。”傅承衍声音淡淡的,“姑母,您该谢恩了.”
清阳郡主叩首:“多谢皇兄隆恩。”
皇帝却一阵心塞,从很久以前开始,傅承衍在宗室里的地位,就比他高了,现在恐怕这群人更要唯他马首是瞻了,只恨自己拿这个无君无父的人没办法。
清阳郡主站起身,“既然误会解决了,那皇兄臣妹便告退了,信宜被吓得厉害,臣妹要去看着她呢。”
傅承衍道:“我送姑母和皇叔祖。”
几人走出门去,皇帝的眼神暗了暗,劈手砸了手边的杯盏,神情阴翳恐怖。
皇后连忙跪在地上,俯身请罪:“陛下息怒,都是臣妾之过,只想着让豫王和宗室多加亲近,没有考虑这么多,郡主性情刚烈,实在是臣妾考虑不周!”
皇帝闭上眼:“与你无关,承衍如今越发目无君上了,此事恐怕也是他的主意,只是朕顾及宗室,不好跟清阳撕破脸,更担心她那个脾气,真的一头撞死在这里,罢了,沈家既然无福嫁女给阿枢,那多的是人愿意,傅承衍还能一个个拦着不成。”
皇帝讽刺一笑:“朕倒要看看,这天下是朕的天下,还是傅承衍的天下!”
皇后趴在地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笑意,傅承衍再厉害又如何,她的儿子才最得圣心,储君毕竟只是储君,如何跟正经的君王相提并论!
“也不知道我娘怎么样了。”沈信宜低着头,轻轻叹口气,“我真担心她。”
“不用害怕,太子殿下跟着郡主,定然不会有事,且清阳郡主是宗室之女,宗人令也不会答应她被人这般欺辱,郡主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顾筠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是考虑考虑,回了清阳,如何跟你的那个郎君谈情说爱吧。”
“瞎说什么呢。”沈信宜脸色微微泛红,“你还是个女儿家呢,我平日觉着自己脸皮就足够厚了,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太子殿下如何受得了你!”
“他喜欢我还来不及呢,为什么会 ?”顾筠理直气壮道,“像我这么活泼可爱的姑娘,全天下也就一个,那是他傅承衍的福气。”
沈信宜清咳一声,悄悄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往身后看。
顾筠转头,就看见傅承衍似笑非笑站在门边。
顾筠转头看着他,沉默了一瞬,默默捂住耳朵,不发一言。
傅承衍哭笑不得,问她:“掩耳盗铃,顾筠你觉得有用吗?”
顾筠只当自己什么都听不见,像只鸵鸟一样埋进了沙土里,捂着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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