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关注自然便少。
唐筠瑶不喜欢大房那边的人,但对这个如同隐形人般的二堂兄,确实生不出什么恶感。
此人会让她生恶的,也就小时候联同唐淮兴一起拿死蛇吓过她,不过后来被她一蛇鞭抽了回去便老实了。再后来便是被她和言妩吓了一场,险些没被吓傻,打那之后便愈发老实了。
这个人算是大房一脉最安份的,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一位了。
“方才收到母亲来信,二妹妹的婚期提前到下个月,若是两位在河安没有其他什么事,不如早些启程回京,如此也能赶得上二妹妹婚期,你们意下如何?”唐淮耀有些不安地问。
“婚期提前?为何要提前?”唐筠瑶不解。
“母亲信中并无详说,只是只是我来之前便听闻纪大人病重,而皇后娘娘亦旧疾复发。”唐淮耀小小声地道。
唐淮周兄妹一听便明白了。
“二哥放心,方才二伯父已经和祖母商量好了,咱们大后日便启程回京,不会误事的。”唐淮周解释道。
唐淮耀松了口气,朝着他们笑了笑才告辞离开。
“其实二哥的才学半点不输大哥,只可惜大伯父和大伯母认定了他性子懦弱没出息,并不怎么在意他。”唐淮周忽地道。
唐筠瑶微微一笑:“他输就输在没有唐淮兴嘴皮子利索,没有他会花言巧语。”
排行中间不上不下的孩子,论被看重不如长兄长姐,论受宠不如幼弟幼妹,再加上嘴巴笨拙些、性子木讷些,自然就更难吸引爹娘注意了。
唐淮耀便是如此。
兄妹二人回到京城,才刚刚洗去身上风尘,还未来得及向阮氏请安,便被唐松年使人给唤了去。
两人彼此对望一眼,暗暗猜测着唐松年的目的。
“淮周,我且问你,那玄清妖道一行,当年为何会挑中宝丫?”唐松年单刀直入,并无半句废话便直击问题的核心。
唐淮周早有准备,实际上贺绍廷当日上折子前,也曾与他私底下商量过,将唐筠瑶生辰八字与那许家姑娘契合一事隐下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既然决定了要隐瞒此事,自然便要连最亲近之人都一并瞒下,故而他定定神,不慌不忙地回答:“当年那妖道挑中宝丫,是因为她与那许家小姑娘同龄,出身富贵人家却又身子骨弱,妖道容易将其魂魄拘出。”
唐松年被气笑了:“唐淮周,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不成?真话假话还分不出来?陛下近来心忧纪大人和皇后娘娘病情,无心理事,故而才会被你们蒙混过关,难不成你们以为自己那番话当真是无缝,让人挑不出半点漏洞?”
唐淮周装糊涂:“孩儿不明白爹爹的意思。”
“不明白不要紧,你要记得,你爹始终是你爹,你撅起屁股来,你爹我都知道你想撒尿还是拉屎!”
唐氏兄妹:“”
唐筠瑶终于没忍住插话:“爹,你是尚书大人,要文雅、文雅!”
“屁!兔崽子都想翻天了,居然胆敢糊弄我,还文雅,文雅个屁!”唐大人破口就骂。
“唐淮周,唐筠瑶,老子跟你们说,老子这会儿心情不爽,你们有话”
“夫君,你们在说什么呢?周哥儿和宝丫才回来,路上想必也没吃好,我让人准备了好些他们喜欢吃的,有什么话,待他们兄妹二人用过膳再说也不迟。”阮氏推门而入,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绵动听。
唐松年脸上的暴躁立即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贯人前的温文尔雅。
他含笑上前,扶着阮氏的手,语气是说不出的温柔:“你怎么来了?我就是与他们兄妹二人说两句,不是什么要紧的。若有什么,使个丫头来唤他们便是,何需你亲自来这么一趟。”
“反正这会儿我也没有什么事,许些日子不见,也怪想念他们兄妹二人,故而才亲自过来了。”阮氏柔柔地笑着,慈爱的眼神一一望向端端正正地站在一旁的一双儿女。
唐筠瑶见机不可失,立即快步上前,搂着她的手臂撒娇地摇了摇,甜糯糯地唤了声‘娘’,又一连气说了好些暖心窝的话,直哄得阮氏脸上的笑容不绝。
唐淮周眼珠子骨碌一转,趁着唐松年一时晃神之机,立即把他挤开,扶着阮氏另一边胳膊:“娘,我可要饿坏了,一路上就想着你以前给我们做的好吃的,想得不行!”
趁着阮氏被哄得眉开眼笑飘飘然,兄妹二人相当配合地一左一右扶着她出了书房,暂且逃过了唐松年的逼问。
唐松年看着那母子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气极反笑。
得,兔崽子果然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