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云凡在自己所居的书香院中听松风汇报完了所有情况,两个身材魁梧的婆子被反绑了双手,嘴里塞着布团跪在他跟前。
云凡听完松风的汇报,听说新娘子身手不错,似是打定了主意要跑,原本铁青的脸上便有了丝丝笑意。
两个婆子满惶恐的交换着面色,心知必死,凸着死鱼眼满嘴“唔唔”做响。
琅琊示意近卫拿开其中一个的布团,那婆子立刻以头抢地,高声道:“爷,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您就饶了我们这回吧!”
云凡听了未至可否,径直往新房走去。
玉衡道:“这两个奸细太蠢,留着无用,杀了吧!”
那婆子尚未来得及喊出声来,便被侍卫拖出去行刑了。
原来战王府中,从上到下皆为男子。从内到外,半个丫环婆子也无。
战王嫌女人麻烦!
小姑娘多情,老婆子啰嗦。
他八岁时恰适宫变,十四岁随外祖出征,男人堆里打滚惯了,对女人着实没什么耐心。
既然要娶亲,总得有人侍候吧。
虽然安国侯势必会有陪嫁的丫环婆子,他早做好了外放的打算。
这两个粗使婆子,是他买回来专门服侍李银灵的。
两个婆子是李国柱的人,他与琅琊、玉衡心里都清楚。
他之所以肯娶李银灵,原是做好了狠狠坑李国柱一把的准备的。
没想到,自个大哥竟然爬了安国侯府的墙头,大哥此举着实是失智。
难不成是当真看上了李银灵的天真浪漫?
云凡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新房的大门。
红烛高悬,点缀在屋顶与房柱上的夜明珠将屋内照得分外明亮,光线柔和却不刺目。
柔和的光线下,一身红衣的人儿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云凡看着地上那只杯儿,拿起茶壶闻了闻:还好只是安神茶。
还好两个婆子胆小,怕人死在新房里了自己担事。想着将人药倒了,再寻机拖到后院扔井里以造成新娘子胆小寻死的假像。
还好,他的房间里有松风。
在心里想了一连几个还好之后,云凡放下茶壶,将手指搭在李银林腕上,准备为她输送内力,将她唤醒。
手指搭上,内力微送,眼前的人儿竟然半点内力也无。
李银林自五岁开始习武,她爷爷家传武学,她爹警校教官。
而她,高考失利后孤身离乡跑到大城市,凭借年少时的爱好,还有自母亲处传承的中医技艺,一身漂亮的功夫有惊无险的在大城市立足下来。
虽然功夫不错,但她毕竟没有学过练气,更何况,在李银林所处的时空,气功大师等于骗子。
她怎么可能有内功?更不可能练气化形。
意识到李银林毫无内功之后,云凡面色微变,突然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怕只是个生得有些相似的西贝货了。
若是她,怎会被半杯安神茶放倒?
若是她,怎会想要逃跑?
英俊潇洒的男子倾刻变得荫翳,他一脸审视的看着眼前的李银林。
此时的李银林正在梦中狂奔。
她梦到自己趁着夜色跳窗出了房间,翻了一个又一个墙头,可战王府似乎有翻不完的墙。
她翻过一个又一个,最后爬得精疲力尽,最终停在一幢红砖碧瓦的墙边。
月华如水,她站在墙上,墙头上站着个白衣男子,看不分明。
白衣男子见李银林之后,半蹲在墙头,向她伸出手,示意她跳起来握住他的手。
似乎只要握住他的手,就可以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