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一见盛祁言将自己打横抱起,景婳的眸色一变,目光瞬间凌厉了起来,“你放我下来!”
这充满防备的模样,让盛祁言的神情也暗了下去。
他耐着性子,薄唇动了动,“带你下去吃饭,我吩咐人做了一些你喜欢吃的。”
“我喜欢吃的?”景婳抬眼,冷淡而讽刺的勾了勾唇,“没有想到,日理万机的盛大总裁,还有时间去了解我喜欢的东西。”
说完,她就喘了好大一口气。
她还是没有什么力气,就连长时间说一句话都感觉很累。
盛祁言的脸色因着她这句话变得难看了起来,大手稳稳的托住她纤细的腰部和腿弯处,抿着唇沉默不语。
卧室内安静了下来,只有景婳时不时的喘气声。
她闭了闭眼,努力调整着自己心口处那股烦乱的感觉。
是真的不相信他还会去了解自己。
无论是在多年前,还是时过境迁之后,他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去了解她。
小到饭菜口味,大到人生三观。
所以,他们之间才这样的矛盾横生,越走越远,还酿就了那么多的仇恨。
猝不及防的思及到过去,景婳垂了垂眼,语气带着无奈,“放我下来。”
这四个字似乎也将盛祁言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缓缓逼出胸腔那口浊气,一言不发的抬脚往外走去。
景婳下意识的想要反抗,可她此刻身体腾空,浑身又是酸乏无力,只能是皱起眉头用手紧紧的拽着男人的衣领,抬起头怒视着他。
“你喜欢的东西很少,但不代表没有人知道。”盛祁言抱着她,一步一步平稳的走下每一节台阶,嗓音低沉而又沙哑,“景婳,我不是过去的我了。”
他自知从前在这个女人身上做了诸多的错事,这么些年的夜不能寐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已经让他足够明白一些东西了。
他是真的想挽回,想弥补。
景婳一言不发,任由盛祁言抱着自己下了楼,目光淡淡的落在这看起来颇有些年岁的房子里。她倒是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处房产,想必是之前的。
这房子看起来空空荡荡的,显然是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以至于房子少了点人气,有一种森寒的感觉。周围的环境也很是清幽,时不时的还能听见几声鸟鸣虫叫。那时候被盛祁言带进来,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走了一段土路,想必是在山里一带了。南城这个地方南边靠海、西边邻山。山头倒是多,只是不知道具体在那个山脉。
一楼的餐厅里已经放置了海鲜粥和几碟小菜,另外一旁还有一个烤的焦黄松软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半糖小蛋糕。
景婳面上本来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可在看到这个甜点后,蓦地闪过了一丝欣喜。
她对其他的东西倒是无所谓,唯独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吃这些甜品。她一直都觉得,它会让她的心情一点点变好。
盛祁言也看到了她在见了小蛋糕时脸上想要努力克制的小表情,心上总算是稍稍放松了点。
说起来他以前确实是没有好好的了解过她,就连她对小甜品有执着喜好,也是因为最近很巧合的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记得曾经有一次,他从公司回来的很晚,一进卧室就看到了小茶几上放着的吃了一大半的蛋糕。而嘴角尚且还存留着奶油的女人,则窝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那时候,他无动于衷,直接就让佣人上来进行打扫,并将所有不小心沾上了奶油和蛋糕屑的东西一一换掉。
包括景婳。
他不顾她在那里睡觉,伸手径直把她拖进了浴室里。
凌晨三点,他随手打开了凉水的那一边,把穿着睡衣的娇小女人浇了个从头到脚。
看着她冷的打哆嗦,他满脸冷漠,丝毫不为所动
这些事情,盛祁言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记得如此清楚。
不过幸好他没有忘记,否则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过去的自己给这个女人带来多大的伤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