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 据说很快就到,云韵拿着手机在车上紧急查起资料。
她对法餐的了解仅限于“鹅肝不能配白葡萄酒”这种基本程度, 也只是在网上看过一些法餐的图片, 虽然很美妙, 但完全认不出来里面装的什么。
到时候万一人家厨师报菜名,她连是什么东西都听不明白,岂不是十分尴尬。
齐紫凌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偶尔抬眼看见她紧张兮兮的样子, 忍不住笑道:“看什么呢?这么紧张干吗?”
云韵盯着屏幕:“在查经典法餐有哪几道菜, 不过怎么网上各家说的都不一样啊……”
齐紫凌把手枕在脑后,凑过来, 看她的手机屏幕。
她身上那股浅浅的清香, 又飘散过来,发丝细细的,缭绕过云韵的脖颈。
热量在狭窄的车厢里陡然升温, 让云韵的心注意力从法餐里挣扎出来。
齐紫凌看了看她手机里的东西,嗤之以鼻:“老莫从来不care这些, 他一贯只做创新菜, 不是经典法餐。”
云韵更怕了:“那万一菜的名字我都不认识……”
齐紫凌莫名其妙地看她:“为什么要认识?好吃不就行了?”
云韵:“……额,好吧。”
齐紫凌看上去如此随性, 但那是因为她有随性的资本,令人羡慕。
车子果然很快就到, 张强一路上很是沉默, 到了之后也只是回头轻声说:“齐姐, 云姐,到了。”
云韵正要去开门,忽见有人已经帮忙开了门,是门童。
她对门童礼貌地一笑,那位年轻帅气的门童怔了怔,也回以一个笑容,并且迅速地脸红了。
云韵走出去之后,齐紫凌跟着出来,对门童甩了个不爽的眼神。
门童:“???”
这里是一座城堡式装修的独栋小房子,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闹中取静,门开得很小,但精致的细节、华美的内部装潢,无不彰显着地位。
巴洛克风格的室内装修,天鹅绒的厚实窗帘,长桌与烛台……云韵感觉好像走进了十八世纪欧洲某个古堡。
屋里甚至都没什么服务员……
似乎空调温度都过分地低呢。
齐紫凌熟门熟路,走上前来,顺手抓住她的手腕,轻声说:“小心台阶,进来。”
她牵着云韵走过好几间屋子,径直上楼,找到楼上装修最华美的一扇大门,直接推开。
门内,一个玻璃隔开的小型厨房里,站着一名高帽子、白围裙的胖胖法国男人。
云韵嘴里感觉到一种类似于酒的醇香,又带着很独特的奶油甜味。这大概就是他的味道,倒是不难吃。
他摆弄着什么东西,听到门响,抬头看到齐紫凌,顿时笑了,笑得像小孩一样开心,两撇滑稽的小胡子跟着在唇上跳动。
“凌,你来了!哇哦,怎么带了这么美丽的一位小姐来?这样美丽温柔的古典美人,我今夜一定会为你拼尽全力,希望你会喜欢我的菜!”
这位法国大厨说中文说得字正腔圆,毫无外国口音,一双热情的眼看着云韵,说着恭维的话,神色却很是真诚,丝毫也不过度。
让人如沐春风是一种非常高级的社交技巧,这位主厨看来深谙于此。
云韵便也放心地甜甜一笑:“太感谢您了,我准备好认真品味您的作品了。”
法国大厨殷勤地走过来,先是跟齐紫凌握了握手,又将手伸给云韵:“你好,我是莫尹,可否知道你的尊姓大名?”
云韵:“您好,我叫云韵。”
莫尹眼睛一亮:“□□天成,好名字!好名字!”
齐紫凌在一旁看得不爽,故意拖长了声音说:“我家晕晕已经饿了,老莫,你还做不做菜啦?”
她说完,还亲昵地揽住云韵的胳膊,做出一副女孩子之间亲密依偎的样子,没骨头似的靠在云韵身上。
莫尹笑着,挺着胖肚子回到厨房操作间:“好了,这就来,不能饿着我们两位美丽的玫瑰!”
齐紫凌:“得了吧你,上次还叫我狗尾巴草。”
说着,她扯着云韵坐在花梨木餐桌前。明明是长桌,她却凑在云韵身边,两个人就占了一个小角落。
莫尹朗声大笑,笑得玻璃门都好似在颤抖,特别法式风情。
云韵小声惊叹:“怎么能叫你狗尾巴草呢?”
齐紫凌眯着眼,小声回答:“他觉得我又高又瘦,就说我再不多吃点就成狗尾巴草了。”
云韵瞥一眼莫尹,确实,一个莫尹的宽度抵得上三个齐紫凌。
也许在这位大厨看来,谁都是狗尾巴草吧……区别只是高的草和低的草。
莫尹在操作间里不知道鼓捣什么,一会儿就端出一个大盘来:“先吃点手捞扇贝,亲爱的,你们都太瘦了。我准备的肉不知道够不够吃……”
云韵松了口气,好在这里没有可怕的服务生用法文报菜名,这位厨师看来也是随和的人。
两大块雪白的扇贝放在盘子两旁,扇贝上面细细撒上了绿色的香料末,中央是红色酱汁随意抹出的痕迹,写意如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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