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东西。”沈宴说,手里已多了一瓣凤凰花。
原来是帮她清理头上的花瓣。初暖极力抚平一颗狂跳不止的心,仰着脸略显羞涩地笑了笑:“我要回去睡午觉了。”
“午安。”
沈宴立在原地目送初暖,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才收回眼,看向手中的那一瓣凤凰花,浓烈笑意一路从嘴角爬上眉梢。
……
初暖回到宿舍后根本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翻箱倒柜,寻找可以用于制作礼物的材料。
渣渣系统:“折个纸飞机得了。反正不管你送什么,沈宴都会喜欢。”
“……那也不能这么敷衍。”
“敷衍怎么了?”渣渣系统装模作样道:“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务。”
她之前确实只想完成任务,可现在……
说不出来缘由,她想送一份有意义的礼物给沈宴。
或许是为了弥补?
毕竟她曾经辜负了那么优秀完美的他。
初暖收回思绪,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串陶瓷字珠,一共四颗,连起来读正好是‘河海清宴’——意寓天下太平。
厉害了。失忆前的她居然买个字珠都心怀天下。
如果让她去买的话,估计会买‘友谊永存’、‘天长地久’之类的。
啊,她果然好没文化。
初暖转动着手里的字珠,到‘宴’字上,心里有了主意。
……
初暖下午还有两节口语课,由于一卡通里余额不足,晚饭是跟着钱小米蹭的,之后又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了两个小时才返回宿舍。
一进门,钱小米就来了句:“初暖,要一起洗澡吗?”
初暖囧:“……不用。我的卡里还有几块钱。”
南大的宿舍配有单独的浴室,但必须刷卡才有热水。
初暖洗完澡出来时,特意查了一下余额,想看看还够用几次,结果看到账户余额上多了整整一千块。
怎么回事?
她的卡里怎么会突然多出一千块钱?
初暖忽然想起中午时她把卡落在食堂的充值机上,是沈宴拿来给她的。
该不会……
初暖连忙回宿舍拿手机给沈宴发信息。
初暖:你是不是给我的校园卡充值了?
下一秒,沈宴的电话打进来了。
初暖手颤了下:“喂?”
沈宴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到宿舍了?”
“嗯。刚洗完澡。还没穿衣……”话说到一半,初暖猛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脸刷得一下红到了耳根。
对面安静了许久许久才又出声:“卡里的钱你先用着,不必有负担。”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句‘钱你先用着’收买了,初暖竟然觉得沈宴此刻的声音比刚刚还磁性,低哑的嗓音苏得一塌糊涂。
初暖用手背贴了贴滚烫的脸:“谢谢。我1号就有生活费了。到时候还你。”
对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了一声:“晚安。”
初暖刚要回一句‘晚安’,脑中忽然‘叮咚’了一声。
初暖立刻紧张起来:“渣渣,大晚上的,别搞事情。”
渣渣系统:“我有个任务要发布……”
初暖皱眉:“我的上一个任务还没完成。怎么又有新任务了?”
“随即任务嘛。我跟你一样懵逼。”
呵呵。信你才怪。初暖:“说吧。什么任务?“
渣渣系统:“随机任务:在路灯下与沈宴互道晚安,并让他亲吻你一次。”
又亲?!
初暖差点没晕过去。
“初暖?”沈宴见电话里突然没声音,低唤了一声。
初暖回神,砸给渣渣系统一个大白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用尽可能平静地声音问:“你……现在方便见面吗?”
电话里立时传来一声极淡极淡的低笑:“又要感谢我?”
初暖莫名有一种心思被看透的感觉,但还是很没出息地“嗯”了一声。不管了,先见到人再说。
“去阳台。”电话里的人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初暖没有多想,裹了一件大风衣就去了阳台,一眼看到安静校道的路灯下,立着一个人,身后拉着长长的影。
“你怎么来了?!”初暖惊到,声音中夹着一丝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欢喜。
沈宴仰头望向楼上的人,眼底星光闪烁:“我刚下课,猜想你或许会想感谢我,就过来了。”
回到宿舍后,初暖拍飞脑子里的情敌啊暧昧对象啊之类的字眼,开始思考正事儿。
沈宴说他晚上八点下课。而她需要在晚上十点之前完成任务。也就是说,她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来执行任务。时间不是问题。
问题是——
要怎样才能顺理成章的把沈宴约出来,而且还不会被他误解呢?
她已经背上了‘始乱终弃’的锅,可不能再搞什么不负责任的暧昧了。
渣渣系统:“小命都快没了。你还在乎节操干啥?破罐子破摔,了解一下。”
“……”它这是在拐弯抹角地嘲她早就已经没有节操了么?
初暖回想了一下今天听说的那些毁三观丰功伟绩……她竟然无法反驳。
把思绪重新转回约沈宴这件事上来,初暖抱着手机犹犹豫豫好一会儿,才打开微信,开始编辑信息:“沈宴同学,今晚月色不错,一起赏月……”
不行不行,太直接了,容易被拒绝。
删掉重来——
“沈宴,听说今晚的月亮超级大,我们一起……”
还是太直接。
“沈宴,你喜不喜欢看月亮?”
……没事问人家爱不爱看月亮,毛病啊?
初暖感觉自己快被这坑爹的任务给逼成智障了。
说起来她虽然学习成绩差,但智商却不低,只是对学习不太上心罢了。用她爸的话来说,就是没理想没追求。
初暖觉得她爸这话说得太绝对了。
怎么能说她没追求呢?
没追求——也是一种追求啊!
初暖抱着手机删了写写了删,怎么也找不到一种委婉且成功率高的措辞,最后泄气地把手机往桌上一丢,不发了。
……
与此同时,另一边,沈宴目不转睛地看着与初暖的微信聊天界面,直到最后一次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消失许久,才将手机锁屏,垂首继续画图。
安静数秒,他问身旁的陈树:“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写了信息,却不发出去?”
沈宴的语气相当之随意,说话时画图的手也没有停,眼睛更是目不斜视专注地看着画板,给人一种他单纯只是想闲聊,没有任何目的的感觉。
陈树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一见沈宴跟自个儿聊天,立马就来劲了。
“写了又不发?”陈树重复了一遍沈宴的问题,然后笑哈哈道:“在我想跟我妈要钱,又怕被她打死的时候。”
沈宴:“……”
沈宴用长长的沉默表明了态度——单方面结束此次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