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航的手才搭到门把上,闻言,动作顿住了。
是的,这话,惊到他了。
她的语气那么肯定,心下似乎已经认定了。
而秦芳薇抓着他的另一手则轻轻拉了他一下,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怎么不说话?”
她轻轻又问,双眼直发亮的盯着那颗红痣,心下那个认知,越来越肯定。
“走吧!我肚子饿了。”
没回头,他开门要出去,想将这个话题轻飘飘带过。
她却把人往里一拉,将门重新给甩上,转身逼着他压到了门板上,说:“不差这一会儿。我们聊会儿再走。”
他仍是不语,只直直的盯着她,那黑黢黢的眸子,黑浪翻滚的,似乎是在研究该怎么回答。
已经不记得是谁说的了:不假思索脱口的话那叫真话;而斟酌再三吐出来的话那叫虚话,带足了水份。
秦芳薇不想放过他,打算追击过去。
原本套在手指上的婚戒被撸了下来,她指着那枚戒指,说道:“首先,我们来讨论一下这枚戒指:上面的缩写FYH应该是两个意思——既是指傅禹航,更是封昀珩的拼音首字缩写,对吧……还有这里……”
她凑过来,拎住他的耳朵,指着那个记号:
“一模一样的红痣,我不会记错的,你有,他更有……
“另外,你懂电脑,他也精通这一门专业……
“第四,平姐说他有军方背景,而你知道什么是军工密码箱,还能那么快的拆卸枪枝,这肯定不会是巧合……
“再有,封昀珩失踪了十年,你呢,则是这十年里冒出来的,封昀珩说喜欢我,而你则说过高中的时候曾喜欢过一个女生……
“最后,你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我?如果我们以前不认得,如果我爸不是对你的底细有所了解,他怎么会逼我嫁你?”
这么多的痕迹都在指向那么一种可能……
这一刻,她无比热切的想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薇薇……”
粗健的手指轻轻的抚上了她那细腻的脸颊,他的目光深深的,舔了舔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因为,一时之间,他不知从何说起。
她突然想到了他身上的枪伤,想到了他现在所在的天上人间,关系是何等的错综复杂,所以,他迟迟不肯正面回答应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他是卧底。
父亲出事时,他没能及时赶回来,肯定是在执行更重要的任务,所以,现在,他才会如此为难的不肯承认……
如此一联系,似乎什么都说得通了。
“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给我一拳?”
扶着她脸孔的手滑下,而后轻轻的圈住了她的腰,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对视中,他低低的问,语气显得那么严肃。
她一呆,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
心思翻涌那是必然的。
咫尺之距,她望着这张陌生的脸孔,再回忆那张满脸是烧伤疤痕的脸,心下好奇他是如何变得脸。
“为什么我会给你一拳?”
她低低问,血管里流蹿着一种无法言诉的滋味,惊讶有,欣喜有,困惑有,兴奋有……还有一种酸溜溜的奇怪味道在泛滥……
“因为我够卑鄙无耻。十年前是,十年后还是。”
他凑过去在她耳边低低言语了一句。
十年前,明知她爱着邓溯,他却偷了她一吻。
十年后,明知她旧情难忘,他却不顾一切娶了她,还和她坐实了夫妻之实。
他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一直就很差,十年前,在她得知他曾轻薄过她之后,她每每会绕着他走,再也不愿和他多说一句话;十年后,她对他的印象越发的差,一直想着要离婚……
有时,他觉得自己真是失败,以前他是长得丑,都不敢追求;现在,他长得不差,也努力的在走近她,可她的心门始终紧闭,他攻不进去……现在邓溯回来了,他这个丈夫,越发不像是丈夫,更像是一个在为难一对情侣的第三者。
秦芳薇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自评,这时,她才记起十年前她是何等的讨厌他。
然而,正是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十年前一而再的救她,还因为为她抱打不平而被邓夫人送进了警局,最后,在牢里遇上麻烦,也是他出手相帮;而十年后,则是因为嫁给了他,邓夫人的逼婚才没能成功,被袭击,他也一心顾全她……
那么,现在的她,还讨厌他吗?
不。
她如何能再讨厌他?
这世上的人,从来没有必须要对另一个人好的义务。
傅禹航这家伙,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这么的善待她,如果她还不知珍惜,那她也太太狼心狗肺了。
想着想着,她的唇角不觉勾出了一条笑弧,想不到啊,他们之间竟有这么悠远的纠缠。
“你这是怕我揍你才不敢承认的吗?”
抓住他的领子,她泛开浅笑,吹气如兰。
他挑起那道剑锋似的眉,低头对着她迷人的微笑——笑得如此好看,她这是在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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