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早已上了床,正对着手机看得无比认真。
她走过去问了一句,目光则盯着他仔细的端祥,总觉得他做事,都是有目的性的。今天这桩事肯定也是如此。
“你没看见吗?今天病房来了个新病人,下午动了手术,晚上肯定会嚎上一整宿,就算我不在乎,你能扛得住?一宿没睡,保管你第二天会顶上一双熊猫眼。我这是心疼媳妇。”
那张嘴,可甜了。
秦芳薇看着这个人,没被他的糖衣炮弹给炸晕了:或者,他有这个方面的考量,但是,她觉得,这不是主因。
“这该是其一,还有其二吧!那才是重点。傅禹航,说重点行吗?”
他一下笑了,浓眉飞扬着:“现在好像越来越了解我了?”
这是赤~裸裸的承认。
秦芳薇的胃口立马吊了起来,催促道:“快说。”
他却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来……”
秦芳薇比任何时候都配合,马上靠了过去,看到他在翻看白天拍的那些照片:“你这是有发现了?”
“嗯……”
他很认真的点头,目光注意在她侧脸上,那小巧的耳垂,那白皙的肤色,那细软的丝发,以及那看不着闻得到的淡淡幽香,无一不散发着女性的魅力……他是个男人,看着看着就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你发现什么了?”
她把手机要过来自己看,嘴里轻轻问道。
“亲一下就告诉你。”
他刻意凑过去,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引来她本能的躲蔽,这人,就会在她身上揩便宜……
她不由得抬头瞪他。
可这坏家伙却在冲她笑,一脸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二话没说,她亲了过去,不是什么难事——都已经是夫妻,该亲密的,不该亲密的,反正都有过了,亲一下又不掉肉,亲就亲……
“行了吧!快说……”
往他脸上轻轻一贴,拉开距离后就开始逼问,没半点害羞之色,纯萃是为了应付。
“感觉挺没诚意的……”
他还故意叹了一口气。
“我怎么没诚意了?”
秦芳薇顿时无奈了。
“应该亲嘴上……”
唉,这人……
她的脸不觉生了一些难为情:“你又没说清楚……”
这个坏家伙动不动就逼她主动亲近他,这是故意一再的在她心里刷存在感,逼得她习惯这样一种夫妻亲密呢……
“我不管,你是男人,说话得言而有信……你要出尔反尔,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眯起了眼,不打算和他好声好气的说话了:反正这人就是故意在逗她玩。
“哎哟,怎么瞬间变成母老虎了?”
傅禹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是带着宠溺的,那吟吟的笑容闪着温柔如春霞似的光芒,看着会让人觉得自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那也是你逼的。别揉我头发,都被你揉乱了。”
“那抱一抱……”
他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臂,真就将她抱了过去——瞧瞧啊,多会得寸进尺,一步步的在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起来。
“唉,严肃点……”
她想推开他。
他却在这时往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我们想找的东西,对方想要的东西,应该在你以前的家里。”
声音很轻,她却听得格外的清楚,双眼瞪得大大的,猛得抬头对视上他:
“你……你哪里看出来的?”
傅禹航收回了手机,调出之前拍下的照片,开始解释:“这是第一套人民币,这是怀表,这是金笔,这是字画,你说过的,它之前是怎么排列的,现在就是怎么排列的对吧……”
“对……我没移动过位置……”
秦芳薇点头,有所顿悟道:
“你想说,这个排列也是有讲究的?”
“嗯!你瞧,这第一套人民币,是中全套,现估计150万。最关键的是:它是第一套,这个价位,和现在在你名下的另一幢房子的价位差不多……就是在上市那套教学园的老房子,虽然当初分配购置时不值钱,但是现在它的市价就是这个数,只高不低。所以,我基本可以确定,东西就在那套房子里……”
傅禹航的语气几乎是肯定的,而后将照片翻到了怀表那张:“怀表代表的是时间,我的猜测是,那件东西应该放在代表了时间的地方……金笔代表书房,字画是郑板桥的,这意味着,东西和郑板桥的那些仿品放在一起……”
“可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现在我们没办法加以确定吧!”
秦芳薇的神情是半信半疑的,没有实质性的联系,总觉得他的说法有点难以让人信服……
“真假如何,明天我们去一探究竟就能知道了……不过,不能惊动外头那两个警员……”
他的语气里透露的是浓浓的自信。
秦芳薇真是有点困惑,这种自信,他到底是从哪得来的呀?
“可为什么不能惊动?不靠警方,我们怎么把那一干黑手揪出来?”
“警方会打草惊蛇,他们的队伍当中肯定有敌方的人,你能知道谁是内奸?谁又不是?在没有把情况全部摸透之前,绝对不能冒然行动……我已经让人去查谁在暗中监视我们的行踪,但这不是一查就能查出来的,得慢慢来……而且,对方潜伏的年份越久,现在的职位就有可能越大,所以,想动摇他们就得有全胜的把握,否则,绝对不能惊动……因为,这是弄不好就会死人的……”
他说得很严重,秦芳薇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好,我都听你的。”
这么听话倒是让傅禹航很是满意。
“可这相册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爸留下这相册,不会完全没有目的吧……不可能仅仅是留念……”
如果,其他物件都有它存在的意义,那么,它必须也是有深意的。
“可能真是想留作纪念,但不是纯萃为了你,也许你父母当中还有人健在……留下是想让你的亲人未来可以看到你完整的成长史……”
伴着傅禹航不断的滑动屏幕,手机忽定格在了一张照片上,他忽轻轻问道:“薇薇,这个正在和爸打球的人是谁?这不是第一高的老师,其他三人,一个是教体育的,一个是教物理的,另一个是教化学的,就这个我不认得,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