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怎么给你机会?”
静静的,她反问,嗓音轻轻的。
闻言,傅禹航神情顿时一黯,随即泄气一笑,这个女人还真是够绝情。
也是啊,人家是初恋,而他,只是第三者,怎能相提并论?
“哦,我知道了。”
他闭了眼。
明知是这样一个结果,却还是不死心,结果受伤的始终是自己。
而他和她的这段婚姻时光,只是他一厢情愿做得一场美梦。
是梦,终有醒得一天,不管怎样,他曾拥有过她一阵子,好像也不枉此生了。
“等老师的案子一了结,等你安全了,我们就去离婚。”
吐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很不好受。
可是,除了放手,他还能怎么做?
老师让他别做傻事,别再拱手相让。
这一次,他也的确不想让:能娶她,本就是计划外的事,既然娶了,他就是想尝试,更想证明自己不比邓溯差。可不管自己怎样不服气,他不讨她喜欢那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之前一口咬着死也不离,是拉不下那张脸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现在终于松了口,不过有个前提,就是等案子了结。到时,他愿意成全,只因为他不想和她把关系闹得很僵很僵。即便不成夫妻,他只愿还可以成为朋友。
秦芳薇却怔了怔,没想到他会吐出这么两句,明知他误会了,却不急着去纠正,而是细细的想着他这种语气转变的原因。
“睡去吧!”
他重新睁眼时,神情平静极了。
“我还没把话说完。”
她杵着未动,说得有点慢吞吞。
“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
他蹙眉。
“不,你没明白。”
“……”
他不解,望着。
秦芳薇淡淡的强调:“我想说的是,傅禹航,你已经是我丈夫,不管当初我是怎么嫁给了你,现在我们总归是夫妻了。除非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否则,我不会离婚。这更是我爸的心愿。所以,你求的机会,不用我给,也没有竞争一说,因为我和你早已成为一家人。”
她极其冷静的说明着。
这番话,挺让他惊讶的,原来她不是不给机会,而是她已经认可了他。只是他更明白,这种认可,并不是感情上的认可,而是理智上的认可。
开心之余,又是感伤的。
他一煞不煞的盯着她,良久方轻轻说道:“可我要的不是勉强,而是你的心甘情愿。秦芳薇,你真的甘愿吗?”
隔壁床上的病人在打呼,睡得很沉,他好得差不多了,故连陪床都没有。
傅禹航和秦芳薇说话又轻,完全不影响到他的休息。
“我……我累了,睡了吧!”
秦芳薇躲开了他的逼视,把床头灯关了,回了自己的陪客床,裹了被子,闭了眼。
她不想回答,也不愿违心欺骗。
爱情这玩意,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喜欢一个人,也不是自己想停就能停下来的。对于邓溯,她爱了太久,就像吃了太久的鸦片,戒不掉了。
可是,这段婚姻,她也没理由去放弃。
纵然不爱,可那个人已成丈夫,那是自己的选择,在他为她舍生忘死险些丢了性命之后,在他还在病床上躺着的今天,如果,她为了一己之私,而选择弃他不顾,那她成什么了?
忘恩负义的事,她不做。
在决定往下查时,这个男人就告诉过她,未来,肯定危机四伏,她坚决要查,他奉陪了,现在,她纵然找回了初恋,也不可能再续前缘。
彼一时,此一时。
人生于这世间,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责任。
病房内又恢复了安静,静得只有邻床的呼噜声在来来回回的抽拉着,极富有节奏感。
傅禹航失眠了,他没逼着要答案,因为那个答案,他已从她的回避中获知了。逼出违心的话,没意思,逼出真心话,伤的就是自己。那就不问了。
年少时候,他会认为爱情至上,并会为它不顾一切,待岁数一长,才会明白,这世上,爱情是比较空的东西,每个人身上背负的责任更为的重要。
所以,他辛苦艰守到了如今,所以,她会说,我不会离婚——这里头,无关爱情,更多的是责任。
这便是生活。
年纪越大,越会体味“责任”二人的份量。
是的,他们之间,没爱情,只有责任。
这就是他们俩的现状。
*
清晨,傅禹航有点尿急,扶着床上的扶手从起来,再如何铁骨铮铮,终是一副血肉之躯,麻醉醒了后,身上的疼,他有咬牙忍着,肚子饿,不能多吃也只能忍着,只是尿急,他没法忍。
他不想在床上对着夜壶尿,可每次下床,他整个人软的就像双腿是棉花做的,之前有刑警队的人外加小胖扶着才能进卫生间,但现在他只能靠自己了。
谁知他一动,秦芳薇就醒了,看他坐了起来,忙上来扶。
“想干嘛?”
“上厕所。”
“我扶你。”
“也好,那麻烦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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