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薇回到小区,只看到小区门口停满了警车,还有救护车。
这一次的入室抢劫,被抢的不止一家,受伤的也不止秦牧一人。
所以,她一进小区,就看到一片闹哄哄的,有人在哭,有人在叫,情况有点瘆的慌。
秦芳薇看了几眼,慌慌张张奔上楼,他们家门围着不少人,那位给秦芳薇报信的大妈迎了上来,脸上全是惶惶之色:
“薇薇啊,你们家老秦还有保姆,都已经被送去第一医院了,你赶紧过去吧……老秦看上去伤的很厉害啊……”
连门都没进,她就急忙忙折回,又坐进了电梯,索娜则跟在后面。
“薇薇,你别急,你别急……”
索娜低低的叫着。
秦芳薇的脸色是那么的白,神情很镇定,不,那完全是镇定过了头,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得深藏了多大的恐慌,可她都克制住了。这种克制,是这么的叫人心疼。
“我不急,我不急……现在,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自乱阵脚。”
秦芳薇喘着气,嘴里喃喃自语着。
索娜看着难受极了,这种情况下,身为女婿的傅禹航就应该在场,可他人呢?
作为好朋友,看到她家如此的兵荒马乱,如果她是单身,也就罢了,可偏偏,她不是,她是有男人的,这个男人的存在,本该挑起这一切,完全可以给予芳薇最及时的安慰以及依靠,结果呢,他跑得人影都不见。
她试着又打了几遍手机,仍是关机——该死的,她快要气炸了,这种男人,真心没办法要。
以最快的速度,索娜带着秦芳薇抵达医院,进了急诊,询问了服务台,医护人员查看了一下电脑:
“你是秦牧家属是吗……病人已经送进去急救了,由于刚刚联系不到家属,主治医生代签了手术同意书,还请你现在补签一下……这边是手术风险告知……病人的检查结果不是很好,很危急,我们按着惯例通知一下,请家属作好心是准备。”
医护人员找出了一份资料让她签字,简要陈述了情况,却把秦芳薇脸上仅存的那一点血色给抽离了。
这才颤抖着签好字,肩膀却被一只手扣住,一股重重的力量,将她拉了过去,而后对上了一张陌生的男性脸孔,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秦芳薇愣愣的,未等说话,那人赤红着一双眼珠子,沉沉先喝问了上来:“你就是秦家老头那个女儿。”
“是……”
“我妈现在在你们家被刺成了重伤,说不定还会落下一个终身残疾,现在,我提前知会你一声,我们家产生的所有医疗费用,必须由你来承担……马上给我交钱去……”
那凶巴巴的模样,让索娜着实看不下去,马上嚷嚷着叫了过去,将那只威胁秦芳薇的手给拨开了:“哎,你态度好一点行不行……你妈是家政公司介绍过来的,要报工伤找家政公司去……”
“不管是家政公司,还是雇主,你们一个都别想跑……必须马上去交钱,马上……”
吵吵嚷嚷的就这么闹开了,直到索尧过来,人家以律师的身份调节了这次纠纷,晓以利弊,从法律的角度告知他们该找谁去负责,并帮助他们处理了这件突发事件。
秦芳薇蜷缩着坐在椅子上,不断用手抹着脸孔。
索娜陪在边上,伸手轻轻的抱着她,并抚拍着她的背,给她一些微不足道的安慰。
时间一下子变得很慢很慢,各种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着,都不是一此愉快的声音,或是痛苦的呻吟,或是悲伤的哭泣,一波波的,冲击着秦芳薇的心脏。
她这一生,最疼爱她的就是父亲,在这个破碎的家庭里,父亲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若不是有父亲的鼓励,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走到如今的。
所以,他不能有事,绝不能。
“谁是秦牧家属?”
医生突然从手术室走了出来,脱下口罩,叫着一句。
“我是我是……”
秦芳薇忙应声迎了上去。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现在还有点清醒的意识,你们去和他见最后一面吧……”
这句话,似五雷轰顶,轰得秦芳薇整个人一软,若不是索娜扶着她,她一定往地上栽下去。
“怎么会这样?”
索娜也是满口骇然的叫了出来。
“病人失血过度,且伤在重要部位,我们实在无能为力。等一下病人会被推到拐弯处危症病房,根据我们临床上的经验来判断,肯定过不了今晚……”
医生冲她们鞠了一个躬,有点歉然的折了回去。
*
雪白的病房,雪白的病床,上面躺着的人,苍白如雪,吊着的点滴,在续着他的生命,身上背着的仪器,显示着他的生命体征,而当这些数据归为零时,肉体中那富有创造力的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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