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被出现在镜子里的一幕吓得脑门发亮,老李的头就挂在我肩膀上,咧着乌青色的嘴皮子,瞪着我,发出阴渗渗的冷笑。
怎么回事,这是……
我心都快被吓得跳出来,猛一偏头,看向自己的肩膀,却发现上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等我再次将目光转向镜子的时候,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镜子里除了反射出我的脸,就只剩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
我又出现幻觉了?
妈的!
我一拳狠狠擂在墙上,用脑袋抵着墙根,压抑着嗓子,咽唔了几声。
我真的已经疯了。
几分钟后,我强迫自己冷进,重新躺回床上,什么都不想,沾枕就睡。
随后,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打着手电筒,出现在了一片荒野,四周黑沉沉的,一片黑暗,深沉得连手都看不清。
我在夜色中走着走着,遇见了一副棺材,棺材里躺着一个人,背朝着我。
当我在棺材前停下脚步,驻足朝里面望过去的时候,棺材里的人突然把身子转过来,面朝着我,发出阴测测的怪笑,“你终于来了……”
啊!
黑暗中浮现出一张青狞的老脸,躺在棺材里的人居然是老李,他说话的时候,整张脸上的肌肉和皮肤都在往下掉,露出血红色的肉筋,黏糊糊地粘连在骨头架子上,两排牙齿碰撞,像磨刀石一样。
随后,老李突然从棺材中坐了起来,发出“咯咯”的骨节脆响声,扑向我……
“啊!”我在睡梦中猛一下跳起来,浑身挂着湿漉漉的冷汗,一低头,看了让我无比震惊的一幕。
我的脚上又被套上了那双白袜子,胸前居然系上了女人的红色肚兜,嘴唇黏黏的,画着女人的口红,左右和右手分别抓着红丝巾和红皮筋,那双漆红色的高跟鞋,就整齐地摆放在床头,还和以前一样,鞋尖朝前,正对着我。
我低头看着自己这身打扮,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要是配上红缨枪,脚下再多个风火轮,我特么不就成哪吒了?
变成哪吒也好,至少没有鬼再敢缠着我。
卸掉“妆”,我一看手机,已经四点多了,赶紧冲了个澡,换上衣服,去了云溪市的综合市场,先换了一部手机,又按照纸条上罗列出来的清单,把抓鬼的东西买好。
公鸡血、糯米黄豆什么的都好找,但是墨斗线和黑狗血,我在整个综合市场转了大半天都没找到。
现在的人,养条宠物都当祖宗供着,谁肯把自己爸爸卖给我回家宰了?至于墨斗线,只有老手艺的工匠才会有,但现在都流行线性切割,上哪儿去找木匠?
老家倒是有,可是太远了,一来一去起码要两天,等我赶回来的时候,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我在综合市场转悠了,眼瞅着天都快黑了,可东西还没凑齐,我急得直冒汗,有个穿着黄大褂的中年人主动找到我,问我在找什么。
这个人很瘦,四五十岁的样子,脸色白净得不像话,像是从来没晒过太阳似的,手里拿着一串念珠,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
但我这时候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向他打听道,“叔,您这儿有卖黑狗和墨斗线的没?”
听完我的话,那人露出一脸惊诧的样子,深深看了我一眼,饶有兴致地说道,“你要这两样东西做什么?这可是辟邪用的。”
我心口一跳,还真让我遇上个懂行的?
我立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问道,“叔你懂抓鬼不?”
黄大褂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道,“这个嘛,倒是略懂一点,小伙子,你要的东西我都有,你是摊上事了吧,家里不干净?”
我哪还顾得上跟他闲扯?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把家伙凑齐,我心急如焚地对他说道,“叔,你卖我吧,看看多少价钱合适?”
黄大褂伸出一根手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一千!”
啥?抢劫是吧?
我眼珠子都瞪圆了,面有难色,“叔,便宜点行不,我这刚参加工作,一千块都顶我两个月伙食费了。”
“小伙子,我老是跟你讲,现这种纯种的黑狗,市面上根本不多见,还有我家的墨斗都是十二年以上的,镇宅子保平安,要不是看我跟你有缘,都舍不得拿出来。”
黄大褂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反倒说了一声,“哎呀,亏了,不行不行……少了一千五我不卖!”
他说着就要走,我赶紧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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