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法突破的难关,他发现一个致命的魔障,在他练剑的时候他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他的心逐渐变暖,他的剑开始变得越来越慢,到最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发挥不出这套剑法的威力。
这套剑法的本意就是无痕,什么是无痕?无痕就代表着对生命的无情,无心,修炼这套剑法的人必须断情弃爱,绝不能牵扯到一丝一毫的感情。
为了这套“无痕剑意”,他不得不抛弃妻女,多年以后,“无痕剑意”已经大成了,他学成之后横空出世,不久后他凭借这套剑法创建了凌烟阁。
在妙医仙六岁的那一年,她的母亲已经病死了,妙医仙是自己一步一台阶走上凌烟阁的,她衣衫褴褛,光着脚丫,天真的走到曲无痕跟前,对着他怯生生喊了一声“父亲。”
父亲?多么陌生的称呼,多么凄凉的重逢,这是曲无痕第一次听到这个小女孩喊他父亲。这是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
再后来,妙医仙成为了凌烟阁里的妙手圣使,曲无痕对她虽是倾囊相授,但是自此之后,妙医仙也同别人一样,她也只能尊称曲无痕为“老阁主”,在那之后,妙医仙再也没有喊过一声“父亲”。岁月在不经意的流逝,当年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更成为了天榜排名第八的妙手圣使。
沈知秋听着白依依讲述的陈年旧事,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白依依,良久之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道:“同样都是剑道上的巅峰,老阁主和我师父真是两个迥然不同的神话。”
李青云可以为了爱情苦苦的等待,他穷尽一生都在默默的守候着花姨娘。
沈知秋想不通,这两个超凡入圣的剑客在对待爱情上竟然会是天壤之别。
对于李青云而言,爱情是信念,是赖以生存的寄托;而对老阁主而言,爱情就是累赘,是他通往剑道巅峰的绊脚石。
白依依眼神变得苍凉,她道:“你知道我有时候看着你想到了什么吗?”
沈知秋问道:“想到了什么?”
白依依道:“我想到了老阁主,你和年轻的老阁主极为相似,对剑道有着一样的诚心,一样的耀眼,一样的炙热,还有,一样的无情...”
她的声音慢慢变低,声如细丝,白依依也在害怕,她担心沈知秋也同样是一个可以为了剑道燃尽一切的人。
沈知秋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轻声呼道:“我不会。”
听到了他的回答,白依依幸福的闭上了双眼,她如同小猫似的懒懒的浮在他的怀里,脸庞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上,沈知秋感到胸襟微微湿润,他明白,只是白依依留下的眼泪。
忽然,山上传来了一阵铜铃声,这铃声沉重而又悲伤。
沈知秋道:“这不是开饭的铃声?”
白依依莞尔而笑道:“这的确不是开饭的铃声,这是回家的铃声。”
看到她脸上的笑意,沈知秋点了点头,道:“看来这次的铃声不再是敌人。”
白依依道:“是我的师姐,诸葛青,”
凌云峰上,诸葛青饶有兴趣的看着沈知秋,她身边放着一个大大的布袋。
诸葛青道:“新姑爷?”
沈知秋道:“姑爷不假,但却早已不是新人。”
他来到凌烟阁已经三个月了,对这里的地形早已熟悉,每一处山峰,每一处机关,他都了解备至,他明白,老阁主在这里召见他们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
诸葛青嫣然一笑,道:“听说你将自己秋水当做聘礼来跟老阁主提亲。”
白依依烟视媚行,娇斥了一声:“师姐,哪有你这样问人家的?”
诸葛青咯咯的笑着,在凌烟阁里,除了老阁主和叶唯心,诸葛青是最疼爱她的人。
沈知秋也微微一笑,道:“剑,本就是为了幸福才会挥动。”
诸葛青惊讶的看着她,道:“剑,难道不是凶器?”
沈知秋道:“我的剑不是。”
诸葛青问道:“那你的剑是什么?”
沈知秋盯着她,道:“守护爱人的利器!”
诸葛青赞赏的点了点头,这是近年来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她相信能说出这句话的男人必定是一个有足够担当,可以为了爱情忠贞不渝的人。
她回眸欣慰的望着白依依,眼前的师妹就仿佛是凌烟阁里一片洁白的羽毛,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凌烟阁里的黑暗染透的人。
诸葛青道:“聘礼不错,老阁主很喜欢,我也很喜欢。都说女大不中留,我作为凌烟阁的娘家人也为姑爷准备好了嫁妆!”
沈知秋诧异的看着她,道:“嫁妆?”
诸葛青道:“这份嫁妆很名贵,你一定会喜欢。”
沈知秋问道:“在哪里。”
诸葛青指了指脚下的布袋,笑道:“就在这里,你可以自己打开看看!”
沈知秋望了望老阁主,他不明白诸葛青的意思,老阁主深意看着他,叶唯心死后,老阁主的头上的白丝仿佛又增加了许多。
老阁主道:“放心,这份嫁妆不会让你失望!”
沈知秋不再多言,上前几步解开了布袋,袋子里装的是一个人,似乎有些熟悉,当看那个人完整的脸之后,沈知秋大惊失色。随后,他的眼睛逐渐变得凶残,如虎豹,似财狼般恶毒。
如果可以,他现在想立刻吃光这个人身上的肉,喝光他的血!
原来,这里面装着的竟然会是堂堂的武当掌门元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