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阿离猛然抬头,看着他手上的那柄泪痕剑。
那把剑上依旧还系着自己送他的中国结。
阿离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他真的如自己说的那般无情,又为何还要带着这个中国结。
阿离颤着声道:“我不信!我不信你会这么对我!”
萧红泪沉声道:“正是因为你不信,我才可以将你玩弄于鼓掌间。”
他依然还在忍着疼痛伤害她!
阿离的嘴唇已经被咬的出血,她道:“既然如此,那你把你剑上的流苏还给我!”
萧红泪的背挺得直直的,又笔直,又僵硬。
可是在听到她提到中国结的时候,萧红泪已经快要奔溃了,他尽力的在用剑搀扶着身体,他此刻真的再也站不住了。
他不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眼泪。
萧红泪冷笑两声,听得一声脆响,那是剑穗流苏撕裂的声音。
撕裂的中国结被无情的丢在阿离的面前,那声脆响就如同阿离的心一样,被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萧红泪厉声道:“本就是无用的东西,你既然想要,就拿去好了。”
萧红泪已经离开,直到离开的最后一刻,他都没有转头看过阿离一眼。
他慢慢的走出去,走出这片漆黑的牢房。
出去后,他捂着嘴巴,闷声痛哭着,眼泪已经忍不住的留下。
他还不能哭出声,他还不到可以嚎啕大哭的时候,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哭泣的话,牢房里的顾春秋一定能听到。
他知道顾春秋的内力极为深厚,所以,他不能让顾春秋知道他在流泪,更不能让顾春秋发现自己是在演戏。
一定不能,如果被顾春秋发现了,那阿离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他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哽咽的声音不住的抽搐着,他的眼睛已经布满了泪水。
暮色渐渐降临,漆黑的夜空也变得格外的神秘,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这双手,忽然间,也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对他笑的温暖如初的男人。
可是他此刻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这个男人。
上官瑞就站在他的面前,垂着头,望着他。
他拍了拍萧红泪的肩膀,叹息道:“红泪,你受的这些委屈,在将来我们一起得到天下之后,你再回头去看曾经的过往,你就会发现一切都是值得的。”
萧红泪什么也没说,他擦干了眼泪,冷冷的凝视着他,
他现在真的已经快不认识这个男人了。
上官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陌生了的?他现在还没有当上皇帝,如果他真的将整个兰国都收入囊中,那他还会变成什么样子?
萧红泪道:“为什么不直接直言告诉阿离,告诉她我们真正的目的就是让她去顾春秋身边做卧底?”
上官瑞道:“不行!”
萧红泪冷冷的望着他。
上官瑞摇头道:“既然是演戏,那就一定要演得逼真,顾春秋是什么样的人,他能在天牢里待上三年都守口如瓶,你觉得离青青的演技能瞒得过他?”
萧红泪沉声道:“所以你就想出了这种下流的方法?”
上官瑞道:“她终究是飞雪阁里的人,只要她得到顾春秋的信任,我就不计前嫌,成全你们。”
萧红泪默默地走出去,他一刻都不想和上官瑞待在一起,他发誓,这是他为上官瑞做的最后一件事。
慢慢的,他停了下来,望了望星空,缓缓的道:“三个月,不管结果如何,你必须放了她。”
上官瑞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
萧红泪又道:“这件事过后,我将会带着阿离一起离开兰国,你我之间,再无亏欠。”
上官瑞紧紧的握着拳头,他的心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疼痛,他想不通,为什么在他已经快要得到天下了,萧红泪却要从自己身边离去,为什么萧红泪不能和他一起分享这些胜利的喜悦?
天下和女人,孰轻孰重。
上官瑞终究还是不懂萧红泪,他们两个到底是完全不同的男人。
天牢里没有燃灯,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阿离疲倦的缩在角落里,夜晚的天牢,显得更加的死气沉沉。
她的泪已经流干,地上的信件早也被眼泪打湿,模糊了字迹,阿离的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泪虽然干了,但是身子却还是在颤抖。
她现在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正沉寂在悲伤的痛愈里。
天牢是安静的,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悲伤,
但却突然忽然听得铁链曳地的声音,接着,便听到那个人的笑声,这笑声异常的洪亮。
阿离即便看不清顾春秋的脸,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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