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时候,他仿佛是一张柔美的水墨画卷。
见了他,嘉敏的心湖总是涟漪的,心花也总是悄然绽放。
国主取走她的书,翻了翻道:“国后看的是《列女传》?”
嘉敏点头道:“《列女传》讲述上古时期的奇女子,臣妾仰慕列女贤德。”
国主不以为意道:“朕的国后本就是懿德贤惠,不用从这些圣贤书中取经。”
嘉敏柔婉道:“那可不一定,一部书能流传千年,自然是因为书中有大道理,譬如这一段,敬姜教导文伯礼贤下士,说周公一食而三吐哺,一沐而三握发,故能成就霸业。”
国主略有沉吟:“周公能执贽而见于穷闾隘巷七十余人,故能存周室。”
“官家,忠臣难得,谏臣可贵,君主只有体恤大臣,才能换来忠臣的倾心辅佐,臣妾想,闲居在家的潘大人已是多日未朝,此等贤臣闲居不用,实在也是太可惜了,官家何不效仿周公,顾庐礼待呢?”
国主负手而立,望着湖水中接天连碧的青绿荷叶思忖片刻,慨然道:“知我者,国后也。这些日子,朕的确是于心不安,朕的朝堂上没有潘卿,总觉得朝不似朝。”
转过身,如释重负,“你一语惊醒了梦中人,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二日,国主命人备下大礼,带着仪仗,与国后一起登潘府大门。
潘府简素,府中的人悉数迎到了门边,齐齐跪拜行礼,国主走入内室,一边问向潘佑的长子道:“令尊安好?”
潘子是个十余岁的少年,诚惶诚恐道:“家父竟日卧床养病,不思饭食,臣子十分忧心家父。”
国主若有所思,正要推开潘大人的门,不想里面传来潘佑的数声疾咳,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微臣染了风寒,室内浊秽,实不宜官家移步入内!”
国主停住了脚步,轻叹一声道:“既然潘卿不愿见朕,朕也就不勉强,潘卿还是好好养病吧,朕还等着潘卿与朕一起煮茶论道呢!”
卧在床上的潘佑听得国主一口一个“潘卿”,已有些动容,又听得国主说起煮茶论道,想起往昔与国主的倾心相交,心下一片怆然。
正是各种滋味齐上心头之时,听到屋外又有国后清怡悦耳的声音传来:“官家无一日不惦记潘大人的病情,这次为潘大人带来了补药佳品,又请了太医日日给大人诊断,大人只管放宽心养病就是。”
潘佑只是冷哼一声,转身向内塌卧,并不回应。
嘉敏并不介意,淡淡笑道:“本宫亦听说潘大人喜好烹茶,特带来了宣城县以西三百余里茶岩上所产的茶,此茶产于荒野,默默无名,潘大人学识渊博,还望大人品茗之后许以茶名。”
潘佑又惊又诧,无言以对。
等到主后离去之后,潘子入内,抑制不住脸上的洋洋得意,向父亲惊喜禀道:“父亲!父亲!您可真是厉害,连主后也在百忙之中来看望你,这是多大的尊贵荣耀啊!儿子今日得以一见国后娘娘懿容,果真像是百姓传说的那样,仁慈孝和、淑雅端静。”
潘佑不屑道:“哼!不过是个魅惑国君的妖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