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冷笑,“现在知道叫姐了?你刚才不是叫我野种,叫得很顺口么?”
“对不起,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可是你弟弟啊”傅威可怜巴巴地说道。
齐夏仔细打量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只不过十六岁的年纪,眉宇间还带着一丝稚气,长相也算英俊,却染上了一身坏毛病,必须得好好治治才行,否则他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她紧抓着他双手手腕,并没有放松的意思,犀利的眼眸盯着他,沉声道,“你怎么欠的钱,欠多少?”
傅威双手被抓,痛得不行,已经没有多加思索的能力,将自己所犯的错误和盘托出。
“我,我跟人赌博,输掉了十万”
“十万?”这笔钱对贫寒的傅成海夫妻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两人相互扶持,差点昏厥过去。
齐夏气愤得不行,这个弟弟,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学什么不好,居然学人家赌博!
她突然抬脚,踢在他的膝盖处,他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手腕处狠狠一拽,他呲牙咧嘴地叫,“疼疼疼,姐,姐,饶了我吧——”
齐夏怒道,“你现在就跪在爸妈面前,好好反省!”
“是是是,爸,妈,我错了,你们赶紧让姐放开我吧,我要痛死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傅威很没有出息地哭了起来,眼泪汪汪的,配上他那张痛得扭曲的脸,狼狈至极。
夏玲看到儿子这么可怜,心有不忍,刚想说什么,傅成海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高声呵斥道,“你这个混账,你姐说得对,今天必须好好反省!”
夏玲猛然一震,头脑也瞬间清醒起来,将心里的不忍压了下去,儿子顽劣不堪,没有人能制服他,现在夏夏能制服他,是一件好事,但愿能将他从歧途上拉回来。
齐夏甩开傅威的手腕,不管他痛哭流涕的摸样,大步走到父母面前,给他们搬来两把椅子,让他们坐下,在傅成海耳边,低声说道,“爸,您要是不介意,让我来处理这件事。”
傅成海巴不得齐夏能驯服儿子,连连点头,故意抬高声音说道,“夏夏,那个兔崽子就交给你了,你尽管教训,不用顾忌我们!”
傅威跪在地上,脸上还带着泪痕,眼中却带着狡猾的光芒,他可怜巴巴地哭诉,“爸,妈,姐,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可是,你们如果不帮我这一回,我就要被那些人砍掉双手,你们救救我吧”
齐夏冷声道,“阿威,你工作多久了?”
傅威愣了愣,没有料到她会突然问出毫不相关的问题。
齐夏加重了语气,厉声道,“我问你,你工作多久了?”
“两,两年了”
“那你现在有多少积蓄?”
“没,没有”
齐夏语气变冷,“一分钱都没有?”
傅威缩着脖子,哆嗦了一下,“嗯。”
他十四岁辍学,辍学之后,跑去城里给人打工,正规的工厂都不敢收留童工,他好不容易在一家小饭馆找到一份端盘子的工作,结果又因为嫌弃工资太低工作太辛苦,干了一个月就跑掉了。
之后,他就跟一群混混痞子混到一处,收保护费,跟人干架,小偷小摸的事情也没少干,但是因为一有钱就挥霍无度,根本没有攒一分钱,反而经常伸手问父母要钱,特别是他迷上赌博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如果父母不给,他就明抢,更有甚者,拳脚交加。
齐夏猛地一拍茶几,怒声道,“傅威,你已经十六岁了,是一个成年人了,你整天不务正业,只知道伸手问爸妈要钱,你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傅威蓦然抬起头来,硬着脖子抬杠,“我今天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他们的错!”
“好,好,好得很!我只当你是年幼无知,没想到如今还要加上一条,你根本就是无能的蠢货,只知道将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齐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道,“爸妈有逼着你辍学?有逼着你跟那些混蛋鬼混?有逼着你去赌博,去挥霍?他们确实有错,他们错就错在太爱你,太宠你,将你惯坏了!”
傅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中爆射出怨毒的光芒,咬着牙道,“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叫你一声姐,你就可以管我,你根本没有资格管我!”
齐夏冷哼一声,“你既然叫我一声姐,我就有资格替爸妈管教你!傅威,你听好了,你别想从爸妈这里拿走一分钱,你有本事,就自己挣钱还给那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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