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六天,苏星辰的性命只剩下六天。
苏慕容已经没有时间考虑其他,当务之急,是联系到上官敖。
她买通了报纸,让他们刊登了一首情诗,那首情诗是上官敖当年写给她的,她不知道他是否会看到这首诗,但是她已经别无他法,只能用这种方式暗示他。
苏慕容焦急地等待了一天,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齐振声已经沉不住了,“老婆,只有五天时间了,我们要怎样才能联络到那个上官敖?”
苏慕容不耐烦地说道,“这件事不需要你管了,你负责和医院沟通,督促他们早点研究出解药。”
齐振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沉默不语地去了客房,自从苏星辰毁容之后,他们夫妻两人就分房睡了。
苏慕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大概凌晨一点多,她突然听到窗户响了一声,她霍然从床上坐起,打开了床头灯,只见一个黑色身影从窗户跳了进来,来人随手扯下脸上的面具,缓缓向着床边走来。
苏慕容用右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不敢置信的睁大,那张脸,熟悉无比,那是,上官敖!
上官敖,也就是教父,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了她身边,挺拔的身躯如松般站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阿容,好久不见。”
一声阿容,令苏慕容泪如雨下,她紧紧咬着拳头,抑制住抽泣声。
上官敖凝视她良久,突然坐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柔声道,“阿容,这些年,你还过得好吗?”
“好!”苏慕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得很!”
上官敖将她抱紧,低声叹息,“阿容,你还在恨我。”
“无时无刻。”苏慕容双目赤红,咬牙切齿。
他身体一僵,片刻之后,他低声道,“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见我。”
她鼻子一酸,眼泪又涌出眼眶,却又被她努力压制住了,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本就打算一辈子不见你,可是,这一次却不得不见你,星辰星辰出事了。”
上官敖浑身一震,倏然抬头,眼眸紧盯着她,“星辰发生了什么事?”
苏慕容将他推开,往后挪动了一点,说道,“有人给她下了毒,十天之内,如果没有解药,她就会在昏迷中死去,现在只剩下五天了。在她昏迷第四天的时候,那人送了一封信给我。”
说完,她从床头柜里面拿出一封信,递给上官敖。
上官敖匆匆看完信,脸色变得很难看。
苏慕容淡淡道,“是你的仇家?”
上官敖手指倏然握紧信纸,沉声道,“不错。”
“有头绪吗?”
“我怀疑是北堂深。”
苏慕容眼眸一紧,“北堂深,上次星辰爆出丑闻,染上毒瘾,也与他有关!”
“还不止,星辰毁容,也是北堂深的手下造成的,”上官敖眼神阴冷,就如毒蛇般可怕,阴森森道,“我本来打算替星辰报仇,没想到棋差一招,全盘皆输,这一次,还直接被他将了军!”
苏慕容眉头皱了起来,“北堂深的目的很明显,他就是想利用星辰将你逼出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上官敖唇边勾起阴冷的弧度,“他知道我在乎星辰,所以用她来逼迫我,我自然也能利用他在乎的人,逼迫他!”
苏慕容目光微动,“但是齐夏在国外”
上官敖看着她,微微一笑,“阿容,除了齐夏之外,他还有在乎的人。”
苏慕容眉头一蹙,倏尔舒展开,“我明白了。”
他凝望着她的双眼,眼中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柔声道,“阿容,谢谢你生下星辰。”
苏慕容怔了怔,想要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上官敖倾身将她抱住,“她的性子跟你很像,每当看到她,就感觉你在我身边一样。”
苏慕容眼中蒙上一层水雾,“你答应过我,自她出生之后,不会打扰她的生活。”
“我欺骗你了,”他用下巴摩擦着她的头发,低声道,“我不光接近了她,还认她做了干女儿,我很想她有一天,能够叫我一声爹地。”
她嗓子嘶哑,“上官敖,你说话不算话!你答应过我的!”
“阿容,不要激动,我并没有告诉她真相。我很想知道她长得像你,还是像我,看到她之后,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很想看到她对我笑,对着我撒娇阿容,二十三年了,我们已经二十三年未见,不要再恨我了,可好?”
她流着泪摇头,“不可能,上官敖,我恨你,我这一辈子,都毁在你的手上了。”
“阿容,对不起”上官敖捧着她的脸,亲吻着她的眼睛,将她脸上的泪水,一一吻去。
“放开我!”她用力挣扎,想将他推开,他的双手就如铁钳一般,将她紧紧禁锢。
“上官敖,你放开我!”她厉声喊道。
“阿容,我想你我好想你,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一定不会放开你。”
她身体僵住,反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怔怔地看着他,他深邃的眼中,满是痛楚,“阿容,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她眼泪又涌了出来,他爱怜地替她擦拭泪水。
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后,上官敖起身穿了衣物,回头深深地看了沉睡的苏慕容一眼,从窗户跳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