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存实亡。”
刘瑞已然无话可说,只好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女人突然说道:“于新没了。”
刘瑞的身体轻微晃动了一下,很快站定。
女人继续说着:“公司那边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所以,咱俩的离婚手续得缓几天再办。”
“于新没了?没了?”刘瑞回转身来。
“就是你所理解的那种‘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发现的,发现的时候,人就已经没了,是自杀,”女人继续搓揉着纸巾,“割腕。”
“你就这样?”
“我应该怎么样?”
“你跟他认识十几年,你们是合伙人,他自杀了,你就像是在说和你毫不相干的事?”
“我还活着,公司上下的员工还活着,他的老婆孩子也还活着,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
“这会儿,我要是出门被车撞死了,你也一滴眼泪都不会掉吧?是了,你就是这样的人,我早该知道的。安灿,你眼里就只有公司,就只有你自己。”
这个叫安灿的女人,她是新灿教育的创始人之一。十年了,新灿从一间小小的辅导班起步,发展成了如今集线下培训和线上培训为一体的国内知名教育机构,各中辛酸,作为创始人的她,早就不足与外人道。比起缅怀过往,她更喜欢畅想未来。
然而,今晨,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在昨晨,同为创始人,并坐在新灿头把交椅上的于新,却在一个经济酒店的特价套房内,用一把九块九包邮的劣质刀片结束了他自己的生命。他放弃了未来,犹如在畅想着未来的安灿的胸口来了一记猛击。
这一天的混乱,到底是怎么度过的,安灿不愿再去回忆。没想到的是,当她一路疾驶回家,想要得到片刻安宁时,她的丈夫正打了包要走。
一周前,有个叫艾瑞还是海瑞,或者洁瑞的女孩,联系了安灿。差不多就是那些话吧,“你的老公已经爱上了我”“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希望你能尊重爱情”。
口口声声的爱,对年轻女孩来说,总是那么的简单,安灿甚至有些羡慕这个叫什么瑞的姑娘。姑娘带瑞,刘瑞也带瑞,听起来一片祥瑞,再合适不过了。
安灿愿意放手的,只是这段时间,她过得并不轻松。她想缓一缓,等解决了公司的问题,再来解决家庭问题。看起来,两个瑞却是迫不及待了。
“抱歉,”刘瑞把行李箱放到一边,“我刚才的话说重了。我知道你很难过,节哀,安灿。”
“你走吧。”
“其实我……”
“慢走不送。”
说是不送,她到底还是目送着他走出了客厅,目送着他消失在门厅这头。听得那关门声后,她蜷曲在沙发上,随手抓过了一条毯子,此时,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真是动荡的一天,她的合伙人于新决绝离世,她的丈夫刘瑞决绝离家。他们都有各自的选择,他们都说这是他的错。如果不能骂脏话,她也只能把头埋进毯子,然后,吐出一个百转千回的“哦”。
哦,我知道了。
哦,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