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终于涌了出来,马思骏碰了一下杜琳,示意把这里留给林子颖和已经死去的陈邦国。两个人出了病房,马思骏把门关上,来到走廊的长椅前,心生一阵悲伤,但这样的悲伤他觉得要比想象中轻得多,他过去觉得陈邦国就不能死,也不会死去,他不能想象陈邦国死去自己会是什么样,但现在陈邦国真的死了,他连个泪水都没有,只是想着林子颖这就成了个寡妇,这个漂亮的未亡人,以后会是谁的女人,而陈邦国的过程,就正式结束了。
杜琳在看着马思骏,说:“马镇长,你在想什么,是在想陈教授,还是他的小媳妇?”马思骏说:“滚你的,我想什么他的小媳妇,人家是我的老师,我想她干什么?你想睡就睡会吧,我们也不能回去了。”
杜琳并没有困意,说:“林老师也教过你吗?那她就是陈教授的学生了?老师把自己的学生拿下当媳妇,也是真够可以的。”马思骏说:“这是什么意思?”杜琳说:“一个六十岁的老男人,娶了个二十几岁的小女人,你说这日子怎么过?”马思骏说:“也没什么不能过的,人家也过了好几年。”杜琳说:“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不会知道的。”
马思骏看着杜琳,杜琳也看着马思骏,马思骏脸一红,就知道杜琳说的是什么,就说:“你别没事儿瞎想,这不是你想的事儿。你困的话就睡一会,我过去看看。”杜琳拉着马思骏说:“你过去看什么?人家要给陈教授换衣服,早晨就要来一些悼念的人,你就不知道让人家老夫少妻最后呆一会?真是啥也不懂。”
马思骏笑着说:“哎呦,你还教训起我来了。”杜琳说:“不是我教训你,我说的话觉得对不对?你是陈教授的学生,可人家是两口子,最后陪陪也是人之常情,你就老实的跟我这这里坐着吧,”
马思骏觉得杜琳说的对,就坐了下来,杜琳说:“我想靠你睡觉,你不同意就算了。”马思骏说:“那你就靠吧,”杜琳果真把身子靠在马思骏身上,舒服地说:“马镇长,你是不是知道有这样的结果啊,让我跟你到省城来,就遇上了这样的事儿,我不是说我不愿意,我是很愿意跟你陪着陈教授度过最后这段时间,只是怎么就这么巧?”
马思骏感慨地说:“陈教授不仅是我的恩师,而且对大岭镇的古建筑的保护和维修发挥了重要作用,如果没有陈教授,就没有大岭镇的现在,也没有当镇长的马思骏,唉,没想到这次到省城来,居然看到了这样一幕。”
杜琳说:“你很悲伤吗?现在不是你悲伤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想想事儿,通知陈教授的家人啊,总不能一个家人都没有吧?陈教授跟他过去的老婆就没有孩子?”马思骏马上说:“你说的倒是真的,不过,陈教授的家人自打他跟林老师结婚后,就跟他没什么来往,都移居国外了,现在是不是通知他们,就看林老师的意思了。”
马思骏想了想,站起身,到病房看了看,轻轻地推开门,忽然,他吓了一跳,眼前的情景让他有些不可思议,林子颖像是在给陈教授换衣服,却抱着陈教授的身子轻松地哭,也许是最后一次让陈教授得到自己,但陈邦国不会再有回应。
忽然,听到林子颖叹息一声说:“你这个老东西,现在人没了,你把我搞到手,你赢了,我妈的比守了几年活寡般的洋罪,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你名满天下,可死的时候也没什么亲人,你死了,我也解脱了。哈哈,”
忽然,林子颖站起身,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小心地说:“韩副省长,是我,小林,陈邦国死了,就在刚才,他的生命结束了,我也解脱了。好,我上午等你。”
马思骏身子一阵激灵,林子颖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陈邦国跟韩副省长的关系马思骏是知道的,但林子颖在这个时间通知韩副省长陈教授死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事,难道这里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这太让马思骏感到意外了,韩副省长也就五十几岁,也算是男人的好年纪,而陈邦国年近七十,就男人的功能上是没法比的,难道这里真发生过什么?
马思骏知道,韩慧慧没有母亲,是离婚还是死掉,他不清楚,作为一个年轻女人,林子颖无论哪个方面都是优秀的,如果林子颖在暗中跟韩副省长有特别的交往,那就对不起陈教授了。
马思骏不想再听下去,轻轻地关上门,回到杜琳身边,而杜琳也躺在长椅上,打熬不住地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