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尢便跑来,欢快得像个孩子。
反观叶琉璃,有着淡淡黑眼圈。
“硕珍,你昨天睡得好吗?”元尢问道。
阿蓝到厨房准备早膳,叶琉璃则是叠被子整理房间,“还好。”
“今天有什么打算吗?今天山下有集市,蓝师姐多半是要下山采买,要不然我们好好央求蓝师姐一齐下山玩?”
“不想去。”
“为什么?”元尢不解,“从前在五黄镇,你不是每天都吵着无聊吗?一晃在山上快一个月,你为什么不觉得无聊?”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增加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拉近关系,趁机找一些有用的信息?
叶琉璃伸手一指眼睛下面的淤青,“昨天没睡好,所以今天不想下山。”
“为什么没睡好?碰见什么问题了吗?”元尢问。
叶琉璃却未马上回答,只是看着眼前的少年,却怎么也无法和“盛夏”联系起来,好像他和盛夏本就是两个人一般。
“盛夏”阴险狡诈,但面前的少年却仿佛纯净如同清水。
“盛夏”心机深沉,但面前的少年却渴望亲情、感情,依恋温暖。
如果元尢不是“盛夏”该多好?那样,她真会将元尢当成弟弟看待,但可惜虽然元尢对她很好,然而基本的三观还是要有,善就是善,恶就是恶。
元尢见硕珍一直盯着自己,略有慌张,“硕珍?硕珍你没事吧?”
叶琉璃收回视线,垂下眼,“没什么,昨天和蓝姐姐聊天到很晚,所以失眠了。”
元尢瞠目结舌,“和蓝师姐聊天?蓝师姐那般沉默寡言的人竟能和你聊天?”
是啊,阿蓝就是不爱说话,叶琉璃整整用了十几天才撬开她的嘴,“你难道不问问聊天的内容?”
“你们聊了什么?”
“蓝师姐说,你们这些学缩骨功的易容人,是要净身的,”叶琉璃皱着眉,面色担忧,“元尢,你净身了吗?”
元尢的脸瞬间就红了,随后又一片苍白,“还没有。”
还没有,就是说早晚会有。
“你害怕吗?”叶琉璃又问。
“”
“你也知道,宫中不少太监,听太监说,净身特别痛苦而且九死一生,很多人因为术后感染而死,你怎么办?”
元尢的脸惨白一片,“我不怕疼,怕的是”后面的话,尴尬得无法说出。
叶琉璃叹了口气,“可怜孩子,如果有人想阉了我儿子,我就和他拼命。”
“”
叶琉璃面色认真,轻声道,“元尢,我去和千面郎君拼命好不好?”
元尢吃惊地看向叶琉璃。
“就算净身不会死,但好好的男孩子为什么要净身?净身后到底算是男子还是女子,难道当太监吗?你知道什么样的人当太监吗?都是家中贫苦,不得不将儿子卖入宫中的,只要净身,男孩子的一生便算是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