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黎明,趁着最后一丝昏暗,一人身姿矫健,或飞跃于屋顶,或穿梭于树林,很快便回了主院书房。
当贤王换下夜行衣后不久,顾斓汐便回了来。
见书房中灯还两者,顾斓汐赶忙快步进入,“王爷,属下回来了。”
东方洌心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何?”
顾斓汐俊美的面色阴沉,“回王爷丢了几枚矿石。”
“”
一时间,房内再无人说话,气氛僵持到凝固。
好半晌,东方洌一拳砸碎一张椅子,“确定吗?”
“确定,夜里属下和罗冲山两人找了许多遍也未找到,如今罗冲山怕是依旧在找寻,属下先回来送信。”
东方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上一次偷偷潜入,这一次竟肆无忌惮的抢,好啊,这些人无法无天,真将本王当成心慈手软之辈?”
“王爷,接下来怎么办?”顾斓汐略有担心,他怕王爷真的对梅寒川下手,梅寒川可不仅仅是太子的心腹,还是梅家最器重的传人,如果真死于王爷之手,梅家不会善罢甘休。
十大世家虽然都有所倾向,但到底还是中立居多,无论是梅家还是他顾家。
十大世家就如同一只天枰,之间互相攀望僵持不动,但一旦有人打破了这暂时的僵持,十大世家便被迫站队,如若不选择阵营,贤王尚有一些回旋的余地,但一旦必须站队,相信没有几家能选择身残的贤王,包括顾家。
顾斓汐虽与贤王交好,但整个庞大家族的走向并非他一个嫡子可逆转。
“请王爷三思!”顾斓汐紧张道。
“三思?如今他们骑在本王头上,还让本王三思?”东方洌压抑着自己的暴怒,因为压着声线,清澈的声音满是嘶哑。
顾斓汐也知晓此事的严重性,如果太子一派真发现这苗头且拿到证据在皇上面前谗言,只怕王爷落不得好处,别说这封王之位,怕是连命都留不下。
“王爷请稍后,属下再去罗家看看。”顾斓汐道。
东方洌深吸一口气,“最迟午时,若确定他们拿了矿石,便别怪本王了。”
“是。”顾斓汐无奈道。
出了主院,天已经蒙蒙亮了。
一些粗实的下人陆续起床开始工作,烧火的烧火,打扫庭院的打扫庭院,众人见到一身黑衣的顾斓汐时吃了一惊,赶忙为其请安。
顾斓汐敷衍了几句便向自家走,事关重大哪还有心思睡觉,梳洗换衣后,就要再去罗家店铺。
顾斓汐心情沉重,左右为难。
此事怕已尘埃落定,他有预感那矿石定是被拿走,但接下来怎么办?
难道真眼睁睁看着王爷大开杀戒?
若那样,梅家不会善罢甘休,随后不仅会公然投靠太子,其他势力也会对十大世家进行威胁和瓜分,顾家会投靠谁?就他所知,顾家虽中立,但若仔细来说与二皇子走得很近,如果真投靠了二皇子,家族便不会允许他与贤王往来。
梅寒川到底有多少证据?这些证据能否泄露贤王的计划?太子他们到底知道多少?
生活有太多的无奈,梅寒川却不知自己是否应支持贤王,却又知道不支持贤王的话,溱州永远无法得到转机。
也不知是一夜未睡还是脑中烦恼太多,浑浑噩噩的梅寒川进入院子时竟未在意院门是开着的,房屋的门也是开着的,只认为前来打扫的丫鬟忘了关门罢。
与这些掉脑袋的事比起来,一个未关房门算是比小事还小的小事。
“夜不归宿,顾大人还真是辛苦呢。”
突然,房内传来女子清脆的声音,那语调末尾微微上扬,娇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