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上官致远望着她此起彼伏的咳嗽着,眸底泛着异样的疼。
“去吧!”她勉强笑了笑。
闻言,上官致远深吸一口气,才算跟着海润走出雅阁。由素颜引导,经由后头的暗门离开。
“小姐,二皇子怎会来此?”芙蕖忧心。
上官靖羽摇头,无力的端着杯盏浅浅喝一口热水,“既来之则安之。”
音落,便听得外头有急促的脚步声将雅阁包围。
她知道,萧东铭,到底还是来了。
上官靖羽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然则面上却没有半点波澜浮动。她看了芙蕖一眼,淡淡开口,“去开门吧!”
“小姐?”芙蕖抿唇,欲言又止。
深吸一口气,芙蕖开了门,果然见二皇子萧东铭站在门外,眉目温润,气宇轩昂。
芙蕖行了礼,“参见二皇子,小姐在里头。”
“好。”萧东铭缓步进门,芙蕖咬了唇,只能退出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上官靖羽缓步行来,朝着萧东铭行礼,“参见二皇子。”
“你我如今也算未婚夫妻,就不必大礼参拜。”萧东铭转身坐下。
她噙着笑,面色从容,“既然是未婚夫妻,就算不得夫妻,自然要以君臣之礼相见。臣女上官靖羽,不敢僭越分毫。”
“你这性子,倒是倔强得很。”萧东铭道,“坐吧。”
“臣女不敢。”她自称臣女,已然将彼此的身份摆在了案上。
萧东铭轻叹一声,“我道你与寻常女子不同,却原来也是如此敬畏。丞相之女,想不到也是这般。”
上官靖羽颔首,“臣女本就是寻常女子,唯一不同的,只是出身相府门第。除此之外,一无长处。”
闻言,萧东铭定定的望着她,若有所思的凝眉,“你非要把自己放得这样低吗?”
她想了想,没有作答。
“我让你坐,你便坐。”萧东铭冷了声,“我只是途径食为天,听说你在这,便过来瞧瞧。你这面色不太好,怎的身子还未痊愈?”
“风寒痼疾,反反复复也是有的。”她谨慎的坐定,始终没有去看萧东铭的脸,也不去回应他任何目光。她只想避开,只想做最寻常不过的女子,免得自己太过注目。
锋芒毕露,终归不是好事。
何况早在赋兴楼,她已经露过一手,如今也没必要继续矫情造作。
原本打算引起二皇子的注意,皇帝必定会赐婚,到时候她找个托词,让上官梨香嫁入二王府,然父亲拥立二皇子为君,到时候就能更改萧东离为君,上官家灭门的局面。
可是可是……
如今她发现,什么都变了。
上官梨香死了,她作茧自缚,不得不嫁。
而萧东离,因为双腿残废,只怕此生都难登大宝。局面转换得太突然,以至于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仿佛所有的故事都朝着跟原来不同的方向走,偏离了前世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