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扣这么大一个帽子吧?大家都是在为主席做事儿的,情面这东西,是不是得讲究一下?”
陈建邦懒得听他废话,给了葛大壮一个眼神,葛大壮招招手,八个士兵便押着四个人往驻地走去,陈建邦依旧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
临走前陈建邦朝袁父袁母不着痕迹地摆摆手。
快到营地时,陈建邦小跑跟上前面的大部队,曾红卫不甘心被抓,一直骂骂咧咧,把陈建邦祖宗三代都骂了个齐全,葛大壮押着他,青筋直冒,但没有陈建邦的命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到了部队,他们一路把人押到了机关楼,政委和团长早就在机关楼里等着了。让陈建邦去把这些嚣张的红.卫.兵抓来是他们俩的主意。
他们的人脉比一般人要广得多,红.卫.兵在京都有疯狂他们都知道,热河离京都很近,妖风吹过来根本就不需要多久,果不其然,今年过年后他们这边便渐渐地显露出疯狂来。
在隔壁的多伦县,已经有许多的老师、医生、官员被打倒了,甚至在□□的时候还批死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这个老大夫的医术十分高超的,战乱之前在五台山出家,国难之时毅然还俗,曾救过两个开国将领以及无数的士兵。
建国后他找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休养了起来,本以为能寿终就寝,没成想后面死在了一群造.反派的手里。
老先生已经七十多岁了,再怎么医术高超也救不回自己。医者不自医。
老先生的死亡,给许多人敲起了响钟,也有人在深思,这个政策到底是不是真的如领袖同志所说的那般利国利民。
被押送回来的曾红卫等人在部队接受了一番再教育,同时部队也派了人把镇上的革委会会长给请到了部队,双方进行了一次十分‘友好’地会谈。
这场会谈过后,本地的红.卫.兵终于不像以前那么嚣张了,在各个村庄劳改的犯人们也得到了一丝喘息。
毛金兰在十二的时候接到了袁琼寄来的包裹,看了她给她的信,知道寄来的包裹是给她父母的,趁着天黑,两人又去了一趟王李庄。
此时住在王李庄的牛棚里的人除了袁父袁母外还有在牛棚改造的王大夫,在他被打倒后,他在市医院上班的儿子女儿特地回来了一趟,接走了王大夫的老伴并和王大夫断绝了亲子关系。
他家在村里的大瓦房也被革委会的封了,只能住在牛棚里,村里人看不下去,又不敢反抗曾红卫等人,只好把家里剩余的砖都搬了来,给王大夫盖了一件房子。不是特别好,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他是做医生的,性子十分的柔和,和袁父袁母很有话说,三人时常在一起干活聊天,倒也不寂寞。
袁琼送来的东西当场就被袁母打开来了,今年冬天他们荷花塘分鱼了,袁琼分到了一只,她请毛大伯娘做成了鱼罐头寄给她爸妈。毛大伯娘的手艺自然不用多说,味道十分地棒,里面放了许多油和许多自家做的豆豉。
又咸又香,毛金兰想想味道就很馋。
在袁母打开前她还亮着眼睛,可袁母打开后她却觉得一个恶心直冲脑门,她跑到外面扶着墙就吐了。
陈建邦吓坏了,赶紧出来给她拍背,让她吐得舒服一些,袁母赶紧给倒了温水。
好不容易止住吐,陈建邦扶着脸色苍白的毛金兰回屋,坐在炕上的王大夫把毛金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姑娘,来让老头子给你号号脉。”
陈建邦求之不得,把毛金兰按在炕沿上:“谢谢王叔谢谢王叔。”
王大夫摇摇头,他这人就这样,行医一辈子,哪怕到了老了因为行医家破了他也见不得人有人在他面前生病。
号了一会儿脉,元滑入滚珠,是喜脉无疑了,他放开毛金兰的手腕,习惯性地伸手抚抚胡须才想起自己的胡须已经被剪掉了,他脸上的喜色稍敛。
陈建邦和毛金兰心里有些忐忑。
“王叔,我们家兰兰这是生病了吗?”语气里是浓浓地担忧。
王大夫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对陈建邦道:“没生病,是件好事儿,你媳妇儿啊,怀孕了,有一个半月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陈建邦和毛金兰当场便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