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川进一步解释。“准确的说,骨折面略呈椭圆形。这是因为钝器并非垂直击打在脸部,而是在落下时与脸部形成一个角度造成的。”慕容雨川比划着。“也就是说,松岛崇当时正坐在椅子上,凶手站在他面前出其不意的把凶器打在他脸上,砸碎了眉骨之后,顺势一带,连同眼球一起挖出。”
“所以才会造成那么重的伤害?”
“也不完全是。这还由于凶器本身的特殊性。”
“凶器?!”
“从骨折凹陷程度和凹面大小上看,是球头锤。”
“球头锤?”
“化妆间里并没有球头锤一类的工具。所以可以断定,凶器是凶手随身携带的。凶手并非一时起意,而是有预谋的杀人。”
陆小棠似乎把前因后果串联在一起了。她问:“你刚才跑上舞台是怎么回事?那个跳下舞台跑掉的人是谁?跟死的松岛崇有什么关系?”
“舞台上那个魔鬼原本是由松岛崇扮演的。但是,我发现魔鬼脚上穿的鞋子不是松岛崇的鞋,而且,魔鬼给真野琉璃带上塞口球,这在剧本上也没有。我就感觉不对劲儿。我冲上舞台时,那个魔鬼看见我就跑,我当时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松岛崇,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想杀死真野琉璃。打开铁箱后,我就发现,真野琉璃真的被拷在了铁箱里不能动。而按照剧本里,她的手铐脚铐都是可以随意取下的。这样她才能躲开刺穿铁箱的长剑。事实上,有人在表演前偷偷改动了道具,让铁箱变成了真正的囚禁人的刑具。魔术也变成了真正的谋杀。”
陆小棠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如果舞台上那十几把长剑真的按照剧本排演那样插进铁箱,将会造成什么后果?是不是一个现代版的铁铸女人刑具?
慕容雨川解开尸体的衣服,检查是否有其它外伤。
陆小棠斟酌着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内部人所为?”
“怎么这样说?”
“凶手的目的是杀害真野琉璃。他为此进行了周密的设计。暗中改动道具,在松岛崇登台前打死他,换上他的演出服替换他登台。要想做到这一切,凶手首先要熟悉演出过程。至少他有可能接触到剧本和道具才行。”
“嗯……你这样想有道理。假如真是这样,那调查范围就小很多了……唉?”
慕容雨川奇怪的表现吸引了陆小棠,她这才把目光从窗帘移回到尸体上。
又一阵反胃。
她注意到慕容雨川的动作,他正轻轻的用手指刮着尸体身穿的血衣。然后,把手指凑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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