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梦蝶的世界（26-30）

    第二十六章

    一望无际的大地，一群勇士拿着长枪利矛高呼“月神”之名。

    “上祈冰轮神女赐我等神力，净化一众邪魔。”

    空中一轮明月升起，银白色的光辉附着在勇士们的武器上。太阴的冰寒、净化以及治愈三种力量附加，帮助这些勇士击败远处的那几头魔兽。

    身穿银素霓裳的木青漪站在云端：“这应该是第五个了吧？”随着她出力对付大地邪戾之气孕育的魔兽，冥冥中功德加身，自身和这个世界的隔阂慢慢消去。

    当初姜元辰要求木青漪来业火世界作月神，经过反复思量后木青漪也跨出这最关键的一步。从此之后，木青漪也不单单是九州月神，而是将目光放在更为广阔的虚空世界。

    当日，炎君恳请姜元辰在这个世界神道复起的关键时刻进行护航，甚至以界王之位相让。虽然最后姜元辰没有讨取界王之位，但也为这个世界重新取名：“玄焱界”。

    玄，代指玄天大帝，姜元辰未来的道君之名。焱，代指炎君，也是这个世界未来的界王。

    姜元辰和慕容婉儿的野望在整个虚空世界，在每一个世界传播自己的神名，最终凝聚无上香火证道不朽。

    木青漪感觉了一下自身，虽然她设法在这方面世界升起明月，但来自异界的神明很难取得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神职之一——月。

    “诸神皆来天宫见孤。”木青漪耳畔忽然传来悠扬钟声，抬头望天。那深藏云海之中的巍峨天宫徐徐现身。

    这是姜元辰取天际清灵之气打造的神宫。以姜元辰为首的一应神灵都在这里建立自己的宫殿。

    当然，慕容婉儿作为大地之神，她的宫殿在大地。不过在天宫中为表尊崇，也有一席之地。

    进入神宫，看到云雾中升起的几张神座。

    最上方是玄天大帝的尊位，右侧坐着慕容婉儿，二人皆以云光遮面，这就是这个世界所尊奉的天父地母。水化天，土衍地，这是世界最强的两位神明。虽然仅仅是化身，但蕴含的两种大道让人心惊。

    弥漫玄天大帝的青云中隐现紫气神光，更突出先天不朽的意境。

    “这就是神灵梦寐以求的合道境界。”月神略略扫了一眼，马上低下头。仅仅惊鸿一瞥，便感觉到姜元辰身上那股来自阴阳动静之道的法则。

    动和静，象征宇宙运转的两种状态。世间万象，包括自然乃至生命，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两种状态中。

    那来自先天的光辉难以目视，目光看向旁边的地母。

    同样是九州跨界而来的女神，慕容婉儿颔首示意，大地的慈爱与悲悯在这位女神身上表露无遗。同样也有一种先天道气涌现，那是大地孕育的先天生气。掌阴阳，转生死，这便是地母之功。

    “这两位可是我们九州神力排在前两位的神明。”木青漪有些惊叹二人的境界。放在九州界中，除却元清能够借助界王之力压制，其他人哪里比得上？

    也正因为他们太强，所以目光不局限在九州，而是横跨世界在其他位面进行传道教化。

    木青漪看向在这两位神明之下的其他几位神明。

    炎君，在这两位之后的第三位。

    太阳女神，金色神炎熊熊在身侧点燃，生生不息的火焰如同皓日照耀神宫。

    木青漪隐隐感觉到这股太阳之力和自身的一种呼应。

    “日月之道，同为时间，同为光明。日后请妹妹多多指教。”在木青漪看着炎君时，炎君也在望着木青漪。

    这位从九州而来的月神无疑是姜元辰阵营的女神。在姜元辰为这个世界更名为“玄焱界”后，无形之间成为诸神名义上的首领。只是没有取得至高的界王权柄，仅仅是承诺在炎君成为界王之前作为过渡。

    “妹妹既然掌控月神，可坐在姐姐旁边。”炎君善意要求，日月之气共鸣，木青漪和世界仅存的隔阂又散去少许。

    但想要掌控太阴，掌控这个世界的根源力量之一，木青漪还需要更多的天眷。

    坐下来，身后那张青玉宝座顿时升起银辉月华，丹桂花影，金蝉玉兔，月神在神宫中闪耀着柔和且不逊色炎君的光辉。但是两人的光辉再强，也没办法压制姜元辰来自先天不朽的道光。

    木青漪目光看向四周，在自己下手边坐着金星与智慧的启明之神。同样是得到创世眷顾的神灵，在第一时间跟随姜元辰进入世界开辟天宫。相较之下虽然神力不如木青漪，但对世界的把握还在初来乍到的月神之上。

    “殿下，我们都是星辰的神，日后请多多照顾。”启明神打过招呼，热心帮木青漪介绍三星神对面的其他神明。

    对面坐着四位神明，这是跟炎君一样的本土神明，同样是火的力量。但是在炎君成为命定的下一代神王后，他们也逐渐改变自己的神职，向其他方面衍生。

    “火焰与家庭的保护者，灶神。”

    “火焰与锻造技艺的倡导者，工神。”

    “司掌火焰与鲜血，呼吁破坏与毁灭的战神。”

    接连为月神介绍三位神明，最后看向坐在最后面的女神。犹豫下，启明神才道：“她是业火与劫数的女神。”

    “业火？”木青漪顿时明白，这位女神趁世界刚刚诞生，将业火的种子收集，将业火化作世界的劫数，借此提升自己的权柄。

    在战神、灶神以及工神转移自己的力量，偏向于人道侧时。她选择人道和天道同在，一方面吸收人道的业力，一方面运转天道的劫数。在众神中威胁最大。

    算上木青漪，这九位神灵便是未来世界的主导者，引导世界走向应有的道路。

    “陛下这次召唤我们，不知所为何事？”司掌业火的红莲女神轻轻一笑，起身对姜元辰行礼。

    姜元辰面沉如水，伸手一指，大殿升起世界地图。气运分布笼罩地图，展现世界如今的变化。

    “自从我等从其他世界引渡人口，伴随新世界的文明诞生，我们也面临着两个挑战。”

    启明神观看地图，在无数黄云中升起点点青辉，那象征神明的力量。

    “是新神？”伴随着人口迁移，那些人在原有世界的习惯也慢慢在新世界扎根。其中，对原有神明的祭拜也逐渐凝聚香火，诞生新的神明。

    “当初陛下刻意选择偏远地带的人族进行迁移。他们所信奉的神并不入天神之流，不加入虚空天神体系，不算我们的一员。”慕容婉儿解释。因为目前诸神在平台的缓和下，逐渐进入合作阶段。如果有同伴来到这个世界，姜元辰会保持一定限度的欢迎。

    可是这些移民祭祀的神灵并非自家同道。而在新世界之初，当信仰汇聚元气后，这些神灵恐怕会真正对天宫诸神造成冲击。

    “神权的冲突，信仰的分薄。这些神明不容许存在！”红莲女神手持莲花，业火红莲升起无数刀兵，宣告她的意志。

    “到底是太急切了。”姜元辰默默看着这位野心巨大的女神。这位女神司掌业火，妄图借此走向世界巅峰，甚至合道不朽。但事情有这么容易吗？

    司掌天地劫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以己心代天心。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宣告劫难，冥冥中会阻碍自己的晋升。

    不过姜元辰和红莲女神关系不近，也懒得提醒她。

    在女神之后，战神也挥舞刀兵：“神战吧！将他们彻底灭杀，将世界重新拿回我们的手中。”

    慕容婉儿盯着大地祭祀的那几位神灵。这一个完整的体系，里面有象征雷霆的神王，有司掌大地的神后，等这个神系在玄焱界发展起来。就算他们有着创世之初的眷顾，也要退居二线，让出绝大部分的权利。

    “战！”

    “战！”

    一位位神明宣告自己的立场，姜元辰点头，没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指着地图上的黑点：“业火在大地深埋，来自旧世界的怨恨之力诞生魔神，这是我们另一个大敌。诸君，如今他们已经到了。”

    姜元辰目光投向天宫之外，乌云缓缓推动，一位位魔神站在云端为主天宫。

    炎君和战神等人都是本土神灵，看到那一位位魔神后脸色大变。这些人，都是在旧世界时候的同伴。

    为首的那人更是旧世界中提倡点燃太阳炼法，最终引起世界大破灭的至高天神之一。

    如今作为魔神之首，这位曾经的罪魁祸首带领诸人前来争夺天宫的主权。

    “我们赢了，世界天眷加护，天宫真正成为世界的中枢。我们败了，新世界的主权让位，这些神明也能趁机复活，重新化作天神。”慕容婉儿一反方才的慈悲，展现大地之母杀伐果决的一面。

    “诸君，战吧！为了守护我们的世界，为了我们的利益！”

    第二十七章

    《玄焱界·帝纪》有载：上帝登天，率诸神迎战邪魔。日月无光，淫雨霏霏，历时九日，群魔尽诛，唯天宫治世。

    当然，这是官面上的说法。当初那一战经历艰辛之后，将旧世界留下的魔神一一诛杀，最终奠定玄天帝宫一系诸神的统治地位。

    可唯有亲身经历的诸神才深深明白这些魔神的难缠。

    当日，姜元辰这尊化身祭起阴阳玄天瓶，宝瓶毫光四射，吞吐阴阳二气，如蛟龙杀入魔神之中。虽是化身，但神通莫大，手持先天大宝，一神之力压制群魔。

    紧接着，日月双轮升腾，金乌玉兔风驰电挚，木青漪和东君殿下携手演化日月神光同样冲入魔神之中。日月神光横扫，一位位魔神断头残肢，被日月光化作灰灰。

    还有慕容婉儿以大地之力对诸人进行加护，大地之力的守护让魔神们无法伤害诸神。

    其他几位火神趁机上前挥动神器，以神火焚烧魔神。

    只是，这些魔神虽然单体战力不如诸神。但胜在自身源自业火，来自旧世界的残留之力。黑云笼罩天宫，每当魔神被诛，便有新的魔神重新从乌云中诞生。

    唯一彻底灭杀的办法，便是将旧世界的影响力一点点根除。彻底拔除旧世界残留的怨恨与影响。

    诸神在看明白后，姜元辰从本体处借来真武遮天旗，玄色旗幡立在天宫门口。黑莲朵朵，神浪滔滔，水光照映天地间，天宫之外虹光万千。

    慕容婉儿轻然一笑，化作人身蛇尾身，祭起山河社稷图，黄蒙蒙的大地神光定住天宫外的乌云，压制对方的攻势。

    接着，几位司掌火焰的神灵站在一起，口中念诵姜元辰听不明白的神咒。这是玄焱界独有的神咒，唯有这几位玄焱界的神灵才能联手施展。

    随神灵们念咒，胸口各自有一朵神火涌出，战火，灶火，冶火，业火，各种人道火焰汇聚一堂。

    在中央慢慢融合，赤色烈焰中绽放金莲花。

    “火中种莲？”木青漪目光一闪，她在林子轩处看到过这种神通。不过这种造化神通有什么用？

    “妹妹，这是神灵特有手段。”红衣东君笑指莲花。

    却见花心升起阴阳二气，双龙长吟，两相交合间托起鎏金炉鼎。

    阴阳之气，造化之功。姜元辰心脏跳动，又惊又喜。只看一眼，他便知道这是什么。

    传说中每一个世界的根源力量——天地洪炉。

    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功；阴阳为碳兮，世人为铜。这是神灵能够施展的世界最强之力。以天地演化洪炉焚炼天地万物。

    他的阴阳动静道虽然用不上，但同样可以从天地洪炉中得到借鉴。毕竟他手中的阴阳玄天瓶就是一件以阴阳为根本的灵宝，可炼天地。

    操控真武旗护法，观看这些神灵以天地洪炉吞噬外面的乌云。

    每当乌云被洪炉吞噬，不久之后在天地之力下化作纯净的元气重归天地。

    慕容婉儿心中明悟：“之所以有旧世界魔神出世，为的便是要打造一个纯净的新世界。这是新旧之争，即便是世界本源也欲求着这一次的胜利。”

    只有胜利了，世界才真正摆脱旧世界的影响，独一无二。

    洪炉飞转，东君拉着木青漪的手低声说着什么。两位女神再度祭起日月，日月如轮，在二人手中再度演绎一件先天阴阳之宝。

    日月仪，借宙光神君之力推演一面操控时光阴阳的神器。二女联手，轻轻推动日月仪，纯白色的光辉徐徐升起。

    那光辉胜过日月，超越明星，和佛门大光明如来的某一道本命神光类似——超日月光。

    光辉似慢实快，在空中截断乌云，将一位位魔神扫入天地洪炉。

    这天地洪炉的施展条件，掌控世界本源，具备世界印记的土著。姜元辰和慕容婉儿只能干看着。不过二人合计下，在分心保护众人时将空中乌云收入法宝，等待一会儿慢慢炼化。

    这一战，远没有后世想象的那么惨烈。在第三天，姜元辰等人就明白世界之力，利用天地洪炉进行炼化。

    天宫中溅射的魔血完全是一开始诸神试探攻击时所留。但被后世认为，这是诸神浴血奋战，力搏魔神的象征。

    五日五夜，在第八日的时候魔神们只剩下二三人，其他魔神化作灰灰，因为乌云都被姜元辰等人收取，再也没有复活的机会。

    接下来，姜元辰和慕容婉儿将乌云投入洪炉，继续交给神灵们进行炼化。

    慕容婉儿似乎想到什么，走到姜元辰身边低声道：“世界永远偏爱自己的亲子，你我到底是外来神灵，就算得天地庇护，但如果他们完成这次炼魔之举，恐怕会真正得到天地眷顾，对你我位置有影响。”

    姜元辰沉默下，没有说话。

    没错，如果这些土著神得到炼魔功德修为大进，他虽然不惧，但慕容婉儿等人在新世界的地位恐怕有影响。如果东君拉扯大旗进行神系分裂，到时候就更好看了。

    启明神暗中以智慧神力推演，笑而不语，暗中对慕容婉儿传音：“娘娘无须担心，这件事还有波澜。天不圆满，这才是道。”

    姜元辰对自己新收的属神高看一眼，将二人神念拉入自己的真武平台：“日有升落，月有圆缺，天道同样并非完美无漏。你们且看着吧。”

    乌云投入天地洪炉，残留魔神得到乌云滋润再度开始冲击天地洪炉的困锁。

    东君和木青漪升起日月投入洪炉，启明神也将启明星打入洪炉。

    日月星，三光之力投入洪炉，金银白三色光华打灭魔神的反击。复又化作三颗大星镇压三位魔神的行动。

    魔神们眼睁睁看自己被烈火吞噬，身上的黑气慢慢化作天地元气。

    姜元辰默默算着时间，第九日时，魔神们再无一点声息，身上魔气散去，神魂重归清明，静静看着外面的东君等人。

    东君心中一颤，张张嘴，没有说话。

    “旧世界的神灵不当存在。”战神赶紧开口，以免东君妇人之仁将三神放出。

    这三位神灵归来，到时候他们的地位又要下降了。

    而且，姜元辰等外来人恐怕也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东君最终没说话，而三位神灵彼此看了一眼，盘坐在天地洪炉中静静等待炼化。

    这种情况，反而让灶神和东君心中发酸，灶神在动手时不由放缓几分力道。

    战神摇摇头：“算了，反正事已至此，她们再心软也没用。”战神脸上浮现笑容，作为天神，作为本土神，他能够感觉到魔神炼化时身上的功德天眷正慢慢增加。有这份功德在手，他恐怕不会比东君逊色太多。在姜元辰等人离开后，还能坐稳第二把手乃至野望界王宝座。

    “如果有这功德在手，我的业火红莲也可进一步完善。届时执掌众生劫数，便是神灵也可卷入我的杀劫业火道！”红莲女神同样面露喜色。不过她近些年情绪外露，渐渐收摄不住业火。这下子念头牵引，体内业火蠢蠢欲动，冥冥中黑色气息勾动洪炉。

    不及防之下天地洪炉的炉火被业力沾染，又因为灶神收了几分力道，四大神火的平衡顿时失去。

    里面被镇压的三位魔神本就是旧世界最强者。在天地炼化时恢复神智。三人深知求饶没用，耐心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见神火爆发，天地洪炉摇摇欲坠。其中一人大喝：“两位，是生是死在此一搏！”

    三神点燃神魂，爆发最强神力震碎上空日月星封印。

    东君本就于心不忍，被一位魔神打碎日星。启明神悄然收了几分力道，同样被魔神震碎星辰。而木青漪还没得到本世界认可，月星之力不多，第三位魔神顺利逃脱。

    三魔神，如今三人恢复灵智，携带自身部分本源力量匆匆逃入人间，将本源转入人间几个图腾中。

    大地上的人族本就是姜元辰等从外界迁移，这些人族本身祭祀自己的神。这些神有灵无智，是最初的图腾神。但不出意外，日后终归可以诞生几位天神。

    现在，被三神融合，强行借助这些图腾神灵汇聚香火之力重新封神。

    虽然没有成为天神，但天地气运加护，诸神也不可轻易打杀。

    九日圆满，乌云退去，姜元辰挥手操控天水反复洗刷天宫上的魔血。

    “诸君，新旧之争已了，接下来便是神系统一之战。”

    启明神收回神力，玩味看着东君等本土神。作为智慧达人，他明知天机。在新旧世界的争端后最多五百年就会有新的争端发生。统一的神系必然经历一场大劫才能真正定鼎。

    这种劫数，不出意外应该是内部分裂。以姜元辰为首的外来神和东君为首的本土神进行战斗。直至最终一人浴血上位，登临界王宝座。

    这是界王大劫。

    但姜元辰不愿意成为东君刀下亡魂，索性刻意留下三神再演一个神系。虽然微小，但足以转嫁矛盾。

    “这才是真正的行天之道。这位殿下对天机的把控远胜旁人。”启明神心中暗暗警惕自己。一定要小心自家这位殿下，不然什么时候被坑了都不知道。

    姜元辰所做不多，除却净化世界引导天宫开辟外，没有真正干涉世界的运转。

    反而是顺着世界大势，顺水推舟让东君等人亲手埋下大劫的因，以等待他日的果。

    “这种眼界，便是合道境界的天神？”启明神赞叹之后，忽然看到世界之外飞到一道流光。

    姜元辰接过一看，这是忽帝的传音：“速来北冥海！”

    见此，姜元辰吩咐下去：“尔等先回去修养，不久之后恐怕神道有一场大变。”他隐约猜到忽帝的打算。“难道当初我提议的那个计划要真正实施了？”

    第二十八章

    姜元辰来到北冥海，这里已经汇聚一大批神灵。除却五位神君外还有各类已经达到合道境界的古神。

    这些都是和几位神君或者忽帝有关联的神灵。天蓬元帅以及天猷、翊圣三人也在。

    见姜元辰到来，墨翰大喜：“你总算来了！就差你一个。”说着，解下自己的斗篷一抛，将在场所有人传送至虚空。

    幽暗与黑夜的君王将众人送到虚空，眼前出现一片火光和一汪沧海。

    “已经开始了？”看到另一边宙光神君等人，倏帝一系的五位神君也带着不少合道级别的古神。还有?锬贰⒘槠淼壬窬??追渍驹谝徊喙弁?

    墨翰将姜元辰等人放出来，天蓬默默来到姜元辰身边：“听说这是要建众神之宫？”

    和自家三位义兄打招呼，姜元辰点头：“当初曾经跟忽帝陛下提及过。忽帝陛下说是会跟倏帝陛下商议，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结果。”

    灵祈神君的网络，倏帝的联络途径以及姜元辰的真武平台，目前已经开始融合。所以姜元辰提议，不如加速这种融合，在诸神之间打造一片绝对的中立地带。

    倏帝和忽帝天天在真武平台吵架，几位神君烦不胜烦，有心借助这个计划来压制一下两位陛下的力量。

    而两位陛下感觉到仙道几位仙尊的动作。从建立通天柱开始，天钧道尊的动静越发频发，恐怕对神道不利。于是，二帝要借机团结神道力量小心戒备。

    这就有所谓的众神之宫。

    二帝在虚空携手演绎根本大道。先天水火本源相生相克，不断有先天混沌之气在二人冲击间慢慢成型。

    混沌之气如云似雾，在水火之间形成新的混沌力量。

    “混沌开，倏忽出。如今二帝携手再演混沌，已有更高境界的气象。”周围诸位神君观看混沌演变，各有所思。

    “水火化阴阳，阴阳之道交合太极。复化混沌，而再生混元。”姜元辰心中触动，身边龟蛇法相浮现。真武帝君在背后浮现，引动大千浮黎世界的动静法则，慢慢祭炼自己的根本大道。

    轰隆隆——

    当混沌气团涌动，倏帝和忽帝一南一北站定两极。

    混沌无光无色，无声无息，无孔无窍，朦朦胧胧，幻灭不定。

    麟主等道尊有感虚空大变，纷纷汇聚在远处观望。

    麟主和某位神兽道君暗暗交流：“老友，这就是你的混沌力量？”

    帝江道君沉默，自己当初为参悟更高层次的境界，主动借九漓魔尊之手兵解，演化两位同等级的道尊。实质上就是需要两位道尊壮大之后再归入混沌。

    “不妙，如果他们这样做，最终两人齐齐证道，对我不利。”帝江心中泛起一股歹毒计划，又被自己一个个推翻。

    帝江口中道：“差不多，不过应该比这股力量更为纯粹。目前他们的打算应该是以先天混沌包容万物的特性来容纳所有神灵的力量。”

    立众神天宫，没有什么比混沌更好的材质。

    见混沌气团慢慢形成实质，倏帝轻声道：“动手吧！”倏帝拿出一个锤子，忽帝拿出一根凿子。

    一人持凿，一人持锤，二人在先天混沌气团中凿出孔窍。

    一日凿一窍，花去七日功夫，才打出七个孔窍。

    七窍一成，顿时混沌元气外泄，二帝冲着混沌气团一指，齐声道：“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混沌气团不住翻滚涌动，最终里面升起一座宫殿雏形，反开始吞噬周围的混沌元气。

    气浪席卷，倏帝的锤子被大浪大开，重新飞回倏帝手中。而那个凿子则被混沌之气分解，化作七颗宝珠被忽帝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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