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京城,姓顾,家境很好,排行第三,又是这种仿佛缺根筋的性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还没等她想明白,陶氏已经引着他来看孩子了:“这是哥哥泽慕,这是妹妹清宁。”
顾清宁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抱在一个宽厚的怀中,隐约还能闻到一丝汗臭味,也不知这一身衣裳是多久没换了,她顿时用力挣扎起来。
顾永翰却十分惊喜:“小丫头脾气还不小,这小脚真有劲。”
“定然是你熏着宁姐儿了,现在不许你抱孩子了,你先去洗澡。”
顾永翰丝毫不敢违逆老婆的话,连忙将顾清宁放下来,又嗅了嗅自己身上,不甘不愿道:“还好啊,我没觉得自己臭。”
陶氏嗔怪了一声:“你这是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在宫里那么多天,又没带什么换洗衣服,不臭就怪了。”
“好好好,我去洗澡。”
而就在此时,一道灵光从顾清宁脑海中划过,她突然想起对方的身份了。
在她还未闭宫之前,曾经觉得太子太过温吞,想给他重新找两个伴读来着。当时她考虑过威国公府三公子顾永翰,但是当年才十一岁的顾永翰在进宫的短短半日之内,先是一脚踩死了太子最喜欢的兰花,然后惊走了淑妃的猫让一众宫女太监在皇宫里找了一下午,还差点害得柳太傅摔进池子里。
这一切都给当时的奉皇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她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如果真让顾永翰入宫,她该担心的就不止是太子,还有这个国家的未来了。
当时奉长宁还和萧胤开玩笑来着,往后这顾永翰长大了,万一娶妻生子,恐怕真是一场灾难。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当时她随口一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真的会成为对方的女儿。
顾清宁顿时有点绝望,她都能想象自己的未来将会多么的多灾多难。
就在她在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顾永翰已经迅速地洗了个澡又钻进了房,看着妻子含笑拍抚着两个孩子,他的心都仿佛软成了一团水。
顾家行伍出身,顾永翰的两个哥哥都在军中,大哥顾永暄文武双全谋略无双,二哥顾永焱武功高强屡立战功,唯有他,因为是嫡幼子的缘故,父母对他宠溺了些,从小就爱惹祸,甚至曾经有成为太子伴读的机会,也被他这性子给作没了。
但如今不同了,他有娇妻幼子,不该再由着性子来,而是要为他们多考虑考虑了。
顾永翰心头火热,拥着陶氏,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玉娘,你放心,我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绝不会让你们娘仨出去被人看低了。”
陶氏感动地眼泪汪汪,顾清宁也有点对他改观了。
正在这时,陶氏忽然“哎呀”一声。
“怎么了?”
“泽慕尿裤子了……”
“!!”
顾清宁感受着旁边的鸡飞狗跳,决定先把评价收回来,还是看看顾永翰日后的表现再说吧。
乐平长公主是先帝时敏妃之女,因敏妃过世地早,她被奉皇后抚养过一阵子,大约是因为这层关系,今上登基后,对她还算关照,她仗着这一点近来很是风光。
不过朱氏可不吃这一套,她冷下脸:“长公主殿下好大的威风,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要我的命?”
那婢女仗着乐平长公主向来跋扈惯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踢到铁板了,她虽然嚣张却不是没脑子,既拿不准朱氏的身份,便不敢再口出恶言。
过了一会,那马车帘子微动,一个穿着华服的女子走了出来,看到朱氏时,身体似乎一僵,随即便露出一点笑意:“原来是宜安表姐,许久未见,表姐安好。”
朱氏轻笑一声:“长公主殿下这声表姐,我可担不起。”
乐平长公主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随即便一脚将那婢女踢下了马车:“你这恶奴,仗着本公主对你宠爱,竟这般嚣张跋扈,败坏本公主的名声,还不速速向宜安郡主请罪!”
那婢女被她突然踢下来,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两圈,却连痛都不敢呼,急忙爬起来跪在朱氏面前不住地磕头:“奴婢该死,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求郡主饶了奴婢……”
朱氏紧锁着眉头,心中怒意更甚,分明是乐平嚣张跋扈在先,但这婢女的举动倒像是她得理不饶人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