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焦虑,这天天做噩梦啊,听说可可怜了。
十皇子的亲娘虽然算是被宫斗掉了,不过十皇子对纯贵妃没啥怨恨的意思。
他觉得这么多年,纯贵妃能忍住没弄死自家天天蹦跶的亲娘就很和气了。
“……就,季节交替,冷热交替的,不舒服吧。”阿菀仰头看天。
她觉得纯贵妃如果不转个职,那这个月怕是要天天做噩梦了。
不过有皇后娘娘呢,到底还有安稳。
皇后娘娘总不能变心的哦?
想当初面对胖团子那样可爱,皇后娘娘的心尖尖儿也依旧是纯贵妃呢。
“那叫贵妃娘娘好生休养吧。”十皇子虽然对纯贵妃没啥怨恨,不过也没有什么孺慕的意思,不过是看在阿菀的面上提了一句,见阿菀心里有数儿了,这才不多说了,与阿菀低声说宫里的八卦。
这家伙……在宫里整日里玩耍,听听假山后头的小秘密,湖边的小爱情啥的,宫里的事儿全都知道,特别的坑。不过十皇子就算再坑,也还是勉强可以控制的,因此阿菀听着倒是也觉得有趣儿。
什么大皇子看上了皇帝跟前的一个宫女,谁知道这宫女刚烈得很,跟皇帝求了恩典,嫁给了与自己看对眼儿了的宫中的禁卫,愣是没有把大皇子放在眼里什么的。
阿菀觉得大皇子这怕不是故技重施。
皇帝跟前的宫女……大皇子这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好么?
“他……”阿菀觉得自己深深地敬佩大皇子。
这都多少年了,脑子好使一点儿的都得知道自己在储君位上是没戏了,不赶紧回头跟太子重修旧好,还蹦跶……
也就是遇上了太子这样的温煦的人,换个太子,早就摁死他了。
“我是给表姐提个醒儿,大皇兄最近我瞧着跟贵府上的国公夫人走动得十分频繁。”见阿菀微微一愣,十皇子这才低声说道,“你也该知道,这事涉儿女,能置身事外的不多。长生从小儿也是在东宫教养,我与他也有几分自幼一同长大的感情,且还有表姐呢。”他一张稚嫩的还有点儿婴儿肥的包子脸皱成一团缓缓地说道,“表姐别怪我说得不好听,这有心算无心,我只担心闹出什么事端来。毕竟,你府上出去的那个韩氏是有大皇兄血脉的。”
他这事儿都已经去跟大皇子妃说了。
大皇子妃的嫡子不仅是他的侄儿,也是他从小在东宫一同长大的小伙伴儿,韩氏那个阿恬若是想害人怎么办?
反正如果十皇子是韩氏,若是想要上位,就釜底抽薪弄死正妃所出的唯一的嫡子,那日后自己就有希望了。
“他又去寻我大伯娘了?”阿菀皱眉问道。
“反正我见他出入国公夫人安居的庙里。”十皇子摇头对阿菀说道,“这事儿许是我多心,不过我都跟大皇嫂说过了。表姐,我是多事了些,不过也是防范于未然吧。若是她当真坏了事儿,怕是要牵连表姐你的清名。”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跟自家三哥蹭在一块儿说道,“心累。想种田。”这宫廷之中的破事儿真是太多,叫十皇子说,还不如去山里种田呢。到时候在山里弄一个大的山庄,天天跟三郎和自家毛团侄儿一块儿玩儿,能多活几十年!
阿菀吭哧了一声。
她,她一点儿都不想种田,就想享受荣华富贵来的。
“这事儿你别参合了,多大点儿的豆丁儿呢,自己玩儿去吧。”阿菀想来想去,因自己已经是有爹娘在身边的人了,顿时就把这事儿告状给了罗芳与韩三。
罗芳一愣,眯了眯眼坐在一旁,倒是中午的时候刚刚从宫中回来,收获了赐婚的旨意还有皇帝陛下热情赏赐的无数的财宝的韩三靠在一旁缓缓地说道,“大嫂在庙里也住了这么多年,青灯古佛的叫人不忍心。那白菜豆腐的吃得时间久了,多伤身啊。”
韩三便轻叹了一声,对闻讯而来的韩二与韩四可怜地说道,“大嫂就算是犯了错,可是送去庙里,这也太严苛了。太可怜了。”佛祖真的太可怜了,一看这女人就是看了这么多年,那还不气死啊?这哪里是祈福,简直是叫人家佛祖记韩家的小黑账呢……
韩三这样善良,怎么能目睹这样的事呢?因此他对韩二忧虑地说道,“早年我不在京都,因此不知大嫂受这样的磋磨,每每想到大嫂年纪轻轻就要住在庙里清苦一生,不由想到曾经大嫂对我那样照顾的岁月。”
韩二看着一脸担忧的弟弟,便和声说道,“你一向这样善良,为人着想。只是大嫂做错了事,母亲有话,叫她不许回国公府。”
韩三笑了笑,温柔如同清风一般缱绻。
“就算不能回国公府,那也送去庄子吧。好歹有些人间烟火……我记得京都外咱们家有个山头儿,山头深处不是有个庄子?叫大嫂与那位柳姨娘去庄子上吧,人烟罕至不好进出都不算什么。好歹……”他眉尖微微拧紧,露出几分悲天悯人来轻声说道,“好歹,能给吃块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