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梓言心情沉重地走进女厕所的第三个小格间。
并关上门,落了锁。
背靠着隔板,抬起小黑爪挠着粉色的门。
一脸地追悔莫及地责问:“早知道,我就不进来了。
早知道会遇到这个吝啬无比的小气鬼,我今天就不应该出门。
我的250块,我的半个月伙食费,我的血汗钱,就这样连个水花也不打地飘走了!”
接着,她握起小黑爪。
又一脸愤愤地说:“那个,明明很土豪的家伙。
明明有那么多钱的家伙,明明有那么多卡的家伙。
居然是这么一个小气扒拉,斤斤计较,让人多看一眼都想海扁一顿的混蛋?!”
最终,她依旧委屈到不行,脑袋还往门上轻轻地撞了两下。
更加懊恼地说:“哼,我的250块。居然,在见到那个二百五之后。
就这样潇洒地挥手离开了我的包包,呜呜,着实让我不甘心呐!”
那边男厕所格间里。
冯锦倾黑着俊俏的脸,看着被咖啡浸湿的白内.裤。
紧抿的薄唇,都透着股渗人的寒意。
当他蹙起剑眉,隐忍地闭上那双璀璨无双的黑眸。
冷静了三秒钟又倏然睁开,闷闷地哼了一声。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
第一次将内心的想法咬牙切齿地喃喃出声,“那个莽撞的冒失鬼真是可恶。
本少爷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般的屈辱,这口恶气怎能下咽!”
接着,冯锦倾左手紧攥成拳。
狠捶了下厚实的隔板。
又闷闷地说:“怎么办?裤子都脏成这样。
哪有脸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丢人现眼?!”
按照他原先部署的计划。
行李箱已被提前几天派到云国办事的成茗暗,带进了冯家在南城的旧居沐园。
所以,他这次出国并没有带换洗衣物。
双肩包里只放了平板、锦盒、笔记本电脑、护照等各类证件。
一件登机时脱下的外套。
以及一条之前整理行囊时被随手塞进来的长裤。
就再也没有放置其它物件。
当真是大意失荆州!
此时山穷水尽,只觉举目无亲的冯锦倾轻呼了一口气。
思索片刻后。
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成茗暗的电话。
可电话那头却只有机械的女音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冯锦倾面色微微泛黑,可随后又拨了几遍。
手机里却传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他的面色逐渐转寒。
攥着的拳头又朝格间的紫色门板上捶了一下。
接着,恨恨地说:“该死的成茗暗让你接个机,延误时辰不说。
现在,居然有胆连电话也不接,你这小子到底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逍遥快活,给我等着!”
说完,低头又看了眼湿嗒嗒的内裤。
脸色黑如锅底地哼了一声。
可恶!
他难道要因为一身衣服而暴露行踪吗?
不!
绝不!
断了联系附近品牌男装店的念头。
冯锦倾将手机放进背包里迅速脱下休闲鞋。
将褪下的长裤扔进垃圾桶,修长的双手搭在内裤边缘。
他纠结地皱紧了眉,冷峻的脸上透着股禁欲的美。
犹豫再三地喃喃自语,“脱还是不脱?”
可当他无意偏头,看到右侧隔板上。
一张浅紫色的温馨提示牌。
当真明愰愰地刺痛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