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意看去一脸无辜状的保镖们,抿了下唇。
再看去还在咋咋呼呼的卫靖楚,亦无奈地皱了皱眉。
他转身走到檀木茶几旁站定。
朝摇晃着酒杯,一脸云轻风淡的冯锦倾。
恭敬地开口,“今晚,我等多谢冯少的帮忙。”
顿了顿,扫了眼白墙上扎眼的泥污及窗户上光秃秃的罗马杆。
又满脸歉意地说:“明日,我必定一卷模样不差分毫的窗帘仔细换上。
再将书房的墙壁重新粉刷一遍,给您赔罪。”
冯锦倾神色未动,略带丝笑意的声音响起。
他说:“不必了,昨日我已命“水流云在”赶出了新款窗帘。”
顿了一下,抬头看去墙壁上那块42码大小的脏鞋印。
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嫌弃。
又神色依旧淡淡地说:“至于,粉刷墙壁这种粗活交给林管家就行了,怎能劳烦楚先生动手。”
楚随意了然一笑。
他虽不曾在半城山庄当过差。
但也听闻过,眼前这位爷洁癖成疾又清冷寡凉的性子。
被拒绝也在意料之中。
于是,张了张嘴,刚想道一声抱歉。
却被身后那位不好惹的刁蛮主子,气呼呼地责骂声生生打断。
只听他说:“好啊,姓冯的!
你居然,袖手旁观看了这么久的大戏都不出声救我?
真是太伤透我的小心肝了!哼,小心你孤身去到南城。
一下飞机就被丑到天怒人怨的笨姑娘,穷追不舍再摧残蹂躏!
到时,你就是求着我去救,我还不一定会答应!”
说完,四周一片寂静。
静得仿佛连根绣花针,掉落在地都清晰可闻。
窗户左边的窗帘被风吹得轻轻飘起。
薄薄的蔷薇花香盈满鼻尖。
良久,冯锦倾削薄的唇角才勾了抹弧度。
他凝起剑眉,眸光凉凉地看去包得像只粽子似的卫靖楚。
状似漫不经心地朝林泽问:“林管家,我若记得没错。
这窗帘应该有三个星期未清洗了吧?”
林泽用同情的目光瞥了眼卫三公子。
极老实地点了点头,“少爷出差期间,未吩咐打扫书房。
我便没敢安排人进来,确实有这么长时间了。”
冯锦倾轻轻地恩了一声,眸中染上浅浅的笑意。
嘴上却说:“林管家,于水流云在订制的窗帘。
你昨日应该催一催的,也免得卫三公子受罪一场。”
林泽心里默了默,低垂眼帘。
居然一脸歉意地说:“是属下办事不利,还望少爷与卫三公子恕罪。”
“呕。”
卫靖楚只觉胃中翻滚的厉害,似惊涛拍岸一般。
他干呕了几下。
强忍怒意。
却依旧口不择言地说:“天灵灵地灵灵,若让举世无双的冯公子千金难求的第一次。
交待给一个长相很差劲、身材更差劲、粗鲁暴力又野蛮无趣的丑姑娘手里。
本少爷一定斋戒三日,行善一月,以报这显灵大恩!!!”
话落,垂头不语的众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纷纷为口不择言的卫三公子默哀三秒钟。
于南城达官显贵间。
谁人不知儒雅至极的冯公子,亦是腹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