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冷水的结果可想而知, 郭满只觉得自己突然凌空, 而后人就一屁股坐在岸上。周公子的脸仿佛敷了一层冰霜,黑得要杀人。郭满抚着发麻的臀爬起来,那头潭水里的人已经沉下去了。她顿时什么意乱情迷都没了, 扑过来就大喊。
周公子在水底狠狠踹了一脚大石头, 过好一会儿才浮上来。
“回去!”周公子真是几百年的好涵养都被她给磨没, 黑着脸喝道, “今日下午,不准靠近为夫三步以内!”
知道他没溺水, 郭满松了口气, 捂着胸口差点给吓个半死。
往前凑了点, 郭满想看清楚点儿。
周公子却不讲道理,黑着脸:“回去!别叫为夫说第三遍!!”
郭满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他都这副模样,她怎么能走?郭满觉得周公子这个人委实太过逞强, 神志不清还要顾着那点自尊干嘛?简直不可爱!
自从知道周公子撞上狗血中春.药这一梗,郭满的脑洞就彻底放飞了。她十分很担心, 要就真有那般不凑巧, 她一走,转头天降一个妙龄女子正巧落水里。然后趁着周公子欲.火.焚.身,跟周公子来一场没羞没躁的露水姻缘怎么办?那她岂不是要绿云罩顶?
这种事情, 她绝对不允许发生。
于是蹲在原地就不想走, 郭满嘟嘟囔囔的:“我不去招惹你, 就守在这, 你自便呐!”
自什么便?她想看什么,还自便?!
周博雅要被她给气死,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若非此时身上不便,他恨不得冲上岸去梆梆地敲她脑壳:“立刻给我走!”
凶,特别凶,凶得要死。
郭满垂死挣扎:“夫君若害羞,妾身背过去行不?”
回应她的是周公子又沉入水中的声音,以及砸她脑门上的一条小鱼。
郭满:“……”
花城城内,周博雅匆匆离去之后,詹校尉带着一队人冲进张府。
詹校尉本名詹少虎,生得虎背熊腰,黑脸,络腮胡,一脸凶煞之气。若非他一身朝廷武将的甲胄,旁人都要以为他是哪个山头下来的土匪。
人一冲进门,就吓到了一群人。
本以为是一场恶战,谁知进了门却发现府内已经被人给制住。华城太守张窦礼,躲在暗处观望却被周公子一把揪出来的荆州州牧苗仲杰,罗城太守居正易,以及弃城逃跑的东陵城太守缪阐明,全部被塞嘴蒙眼困成了一团,丢在庭院正中央。
菜肴打翻一片,酒水撒了,正沿着桌案的边缘一滴一滴地滴下来。慌乱中之中有几张矮几被撞翻,碗碟碎了一地。
而方才包围院落内外的黑衣人,此时全消失无踪。
詹校尉的士兵手持盾牌与长矛随后也涌进来,乌压压一群。进了门,便将庭院中的情景纳入眼底。只见张府今日所有宾客全部被赶至庭院的角落,抖抖嗖嗖地抱头蹲着。衣不蔽体的婢女们捂着胸口也抱成一团,被赶至庭院另一个角落。两边人都低着头不敢太,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叫这些人看不见他们,四周鸦雀无声。
再往后院去搜,后院的一众女眷也被控制住。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内宅姑娘们着实受了不小的惊吓,好些正伏在自家长辈的怀里低泣。
詹校尉转了一圈回来,心下很不解。
谁的手脚这般快,他的人明明将府邸为了个水泄不通,怎地还先他们一步拿下了要犯?半个月前便接到周博雅的密信的,他自然是全程关注此案的进展。心道难不成还有另一人在?于是转头看向石岚清风:“这些人可是大人安排的?”
石岚摇了摇头,那些人是张窦礼请来的。
不过再奇怪也不能耽搁正事,既然人已经拿下了,正事要紧。于是便也没多问,抬手命一小队人迅速分成四个小队,将各个门把手了起来。石岚清风丝毫不敢耽搁,脚下飞快地往张窦礼的书房而去。
其实这府邸几日前便已经搜过一回,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再去搜一遍。兵士们速度很快,冲进个个院落便翻箱倒柜。
石岚则在书房的暗格里,又搜到一封密信。
打开迅速浏览,大致看清了信件的内容。确定是京城那边的密信,纸张末尾还盖着京城那人的私章。他小心地折起来,塞进了胸口保存。
等张府里里外外全搜好,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詹校尉见时机差不多,手朝天重重一挥,示意下属全部扯出来。而后便命几个人上前,将地上困成麻团的几个地方官全部押入早已备好的囚车。
人压出去之后,他气沉丹田,忽然大声宣布在押人员的罪状道:“华城太守张窦礼,罗城太守居正易,东陵城罪臣缪阐明,以及荆州州牧苗仲杰,贪污赈灾公款以至于荆州百姓流离失所,罪不可恕,全部押解入京,听候圣上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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