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秦禄说着,舒清雅走了出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本来向天歌和秦禄谈话都很小心,舒清雅坐在里面和唐驼子喝茶,并不在意,以为他们在谈工作的事,结果向天歌最后爆了一句粗口,嗓门很大,显然是动怒了,所以舒清雅这才过来问个究竟。
“天歌,我就去忙了,先把花茶装箱。”秦禄低头走了进去。
向天歌沉闷地点上一根香烟。
舒清雅越看越不对劲,小声地问:“天歌,你怎么了?”
“小雅,你是对的。”向天歌低头一声叹息。
“什么对的错的,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说你禁赌是对的。”
“是不是阿梅嫂子出什么问题了?”舒清雅做过调查,知道江忆梅平常也经常出入各个赌场,虽然现在梁庄的赌场是被向天歌端了,但是其他村还有赌场,这些赌场不是本村的,他们也不好去管,仍旧可以给一些好赌的村民提供场所。
向天歌大略地跟舒清雅讲了江忆梅的事,舒清雅听得面红耳赤,一脸震惊。
她虽然知道赌博害人,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把一个人的心灵扭曲成这个样子,为了赌去卖身,这是像她这种出生在良好家庭的女孩儿难以想象的。
其实她当初要禁赌,看到的也只是表面现象,比如消极对待生产工作,比如影响家庭的和睦,但往深了去比她能够想象更为恐怖。
向天歌去过一些大型的赌场,看过很多赌博酿成的悲剧,因为欠了赌债,去做各种违法犯罪的事情,这种例子数不胜数。但他之前只是以为,农村的小型赌场,只有几桌麻将和牌九,属于小赌怡情的范畴,所以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
可是现在看来,他是太低估了这些农村赌场,江忆梅能够欠下十几二十万的赌债,这在农村可是一笔巨款啊!
而且他相信,像江忆梅这样的例子绝对不是孤证,还有很多跟她一样的人,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只能出卖肉体和灵魂。
要是这样下去,整个乡村社会都乱套了,谁还他妈有心思去谈发展?
向天歌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看来……我们得和其他村联合治理了,社会风气是可以相互影响的。如果只有咱们村禁赌,周边的村子依旧赌博成风,咱们禁赌的效果可能是不大的。那些赌瘾不深的人,可以帮他们戒掉赌,但是那些已经上瘾成毒的,他们还是会跑到别的村去赌。”
舒清雅赞同地点头:“其实我早有这种想法,这些村子离咱们村多近呀,赌民还是很容易就能找到场所。可是其他村的行政咱们也管不住,而且周边很多村都不是行政村,他们就连村委会都没有,找谁去谈这件事?”
“先找镇上去谈,然后联合几个大的行政村,一层一层地往下治理。”
“下个月我要到镇上去开会,我会把这件事提出来。”
现在也只能是这样,因为赌瘾不同毒瘾,可以借助强制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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