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地地道道三线小城市,老爹在一所职专教数学,我也不知道严格说起来算不算大学老师,不过出于虚荣,我一贯都是这样介绍老爷子的。
虽说生活上没有让我冻着饿着,但是说起家境殷实,可就远远沾不上了。
老妈自打生完我就没有再上过一天班,呆在家里美其名曰操持家务。于是,一家三口靠老爸那些死工资吃饭,供我上学勉强够用,更多的支援却想也不要想,否则,干嘛我还和简约在南京租房子住,直接买一套不就得了?
我含糊其辞,“一般般,反正在这里买不起房子。”
“哎,是啊,现在南京房子均价两万多了吧…是挺贵的!”
说起这事儿,我顿时有些愤愤然!
好像两三年前,我还在上大学那会儿,这座古城的房价也就万八千的,甚至城区稍微差点儿的地段,六七千的二手房还是能转得到,可现在呢?随便抄起来都在每平米两万以上,一套六七十平的老式两居室,动辄要花掉一百五六、两百来万,特么,我哪儿买得起啊!
想到这里就有些伤感,又觉得自己这一年多算是愧对简约了,让她一直和我处于三天两头找房子的漂泊状态,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见我有些唏嘘,雨茗收住笑容,碰了碰我的胳膊问,“江潮,怎么了?有心事?”
“没事儿!”我强颜欢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心中阵阵苦痛,想到也是在这样一个淫雨霏霏的晚上,就是前些天,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区单元里,鬼使神差发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穿成那个样子…而,我江潮却不是那间豪华公寓的主人…
“是不是想简约了?”
雨茗问我,“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我怎么知道怎么了!”
雨茗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话让我一下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就差对她吼了,“茗姐,我的好雨总,咱能不能别提简约?我不想听见这个名字!”
“唉…”
雨茗叹息,收住脚下的步子,和我并肩默默尾随众人。
靠近码头闹市区,人群越来越密集,而街道两旁不时有商家放出各种流行音乐。
行进中,我突然站住脚,神情变得苦涩而落寞。
雨茗问我,“江潮,怎么了?”
“雨总,听一会儿这首歌好吗?”
“嗯…江潮,这首歌挺好听的,不过好像不是时下流行的吧?它叫什么名字?”
我却没有立即回答雨茗,而是随着乐曲轻轻唱起来:
…
是否听见,那天你说的谎言。
看你一眼,感觉那爱剩下一点点。
我的眷恋,总在一个落叶的秋天。
不知不觉,回到从前。
你从什么时候不再爱我,有没有一种爱叫做执着,不想再让你害怕寂寞,我的爱已让你不知所措。
你从什么时候不再爱我,有没有一种爱叫做执着,不想再让你害怕寂寞,我不相信爱情没有结果…
然后,自己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