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吧。”柳叶梅信誓旦旦地说。
“那好,我这就给你提钱去。”蔡疙瘩说。
柳叶梅沉吟一番,说:“按理说,作为小辈,这钱我应该替你担着,可这一阵子吧,我手头也不活泛,紧巴着呢,蔡富贵一直也没寄钱回来,孩子的学费还要缴,你理解啊,叔!”
“你说啥呢,是我落了灾,就该我自己出钱,来破财免灾,就算你有钱,那也不行,一码归一码。”
“叔啊,我原来咋就没看出来呢,你这人还蛮讲道理的,一点都不像人家嚼舌头说的那样。”柳叶梅言不由衷地夸赞道。
蔡疙瘩和风细雨地说:“都是人家糟践我,你也信。再说了,人吧,都是以心换心,你对叔这么好,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咋还能对你使性子耍横。”
“是啊是啊,你是俺男人的叔,也就是俺的叔,叔遇坎了,俺就该尽心尽力去帮的。”柳叶梅越发煽起情来。
“好了,你的心意叔领了,那俺去提钱了。”蔡疙瘩说着,返身进了屋,看样子是拿存单去了。
等出来后,他对着柳叶梅说:“你在我这儿等着吗?”
柳叶梅问:“要多长时间?”
“哦,要是顺利的话,差不多得近两个小时吧。”
“咋要那么长时间呢?”
蔡疙瘩解释道:“这点钱存到……存到镇上的银行里了,步行着去,少不了那个时间。”
柳叶梅说:“村里不是有信贷员嘛,你咋存镇上了?”
蔡疙瘩语无伦次地说:“这不……这不……那个……那个……图方便……图方便……”
“那好,我就不等了,先去过问一下你的事情。”
“也好……也好……回来后,我把钱给你送过去。”
柳叶梅想了想,说:“你送……送……这样吧,你直接送我家吧。”
“你要是不在家呢?”
“那就夜里吧,可千千万万别送村委去啊。”柳叶梅叮嘱道。
“为啥?”
“这还用得着问了,就凭你的人缘,让别人知道后,能不从中作梗吗?准给搅合黄了。”
“对了,需要多少钱呢?”
柳叶梅略加思忖,说:“这事可不好说,因为是归两个部门管,都要去疏通的,具体数额我可真不好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蔡疙瘩沉吟了一阵,然后苦着脸说:“我手头,也就只有这一张存单,没多少……”
“多少?”
“一千……一千块,你看够不够?”
柳叶梅叹一口气,说:“将就一下吧,实在不行,我直接去县公安局,找局长去。”
蔡疙瘩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认识公安局的局……局长?”
“是啊,咋了?”
“哎哟,你这干部可没白当了,了不得……了不得……”蔡疙瘩嘴上啧啧着,跳脚锁起了房门。
“这有啥,县长俺都认识呢。”柳叶梅故意吹嘘起来。
锁好门,正过身来,蔡疙瘩望着柳叶梅的脸一怔一怔,那眼神满是惊讶与叹服,看上去很陌生。
“好了,赶紧去吧,别误了事儿。”柳叶梅说着,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望着蔡疙瘩匆匆离去的身影,柳叶梅心里一阵翻涌,虽然想着法子让蔡疙瘩钻进了自己的套中,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胸口结结实实塞着一把草似的,堵得慌。
慢悠悠往前走了一会儿,本想着下一站去黄仙姑家的,可突然觉得这时候过去,有些不合时宜,因为她跟蔡疙瘩之间有着一种深不可测的诡秘关系,万一自己出言不慎,露出啥隐情来,会让她握住话柄的。没准就会偷偷给蔡疙瘩提了醒,那样一来,非但自己报仇雪恨的计划就成了泡影,就连即将到手的一千块钱也就打了水漂。
突然就想到了黄仙姑骂大街的事情来,直觉告诉她,那个把土坑边神龛推倒、砸烂的人一定是陶元宝,除了他还能是谁呢?因为他早就心急火燎想占用那块地皮了。
想到这些,柳叶梅便直接奔着陶元宝家去了。
等到了门口一看,只见他们家的大门、里门全都大敞着,站在门外喊了起来:“陶元宝……陶元宝……明亮你在家吗?”
喊了好大一会儿,也没听见屋里有啥动静。
柳叶梅迈进了院子里,又喊了几声,还是不见回应,心里就隐隐透出了凉风,莫非陶元宝他出事了?
柳叶梅心慌意乱起来,本想退回去喊人的,可觉得那有些不合适,毕竟自己现在是村干部了,人家会笑话自己胆小如鼠,不称职的,于是便壮着胆子进了屋,边走边喊着陶元宝的名字。
当她双脚踏进了里屋,不等打眼细看,门后突然蹿出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猛然拦腰抱住了她,直接按倒在了床上。
措不及防的柳叶梅被吓懵了,连魂都丢了一大半,心里想着挣脱,手脚却被捆住了一般,话也喊不出来了。
柳叶梅被软塌塌地压在了床上,一张胡子拉碴喷着酒气的嘴巴含住了自己的唇,舌尖就像一条狂蛇,粗野地直往里钻。
“不要……喔喔……”柳叶梅死死咬紧了牙关,拒绝那蛇的侵入,身子也灵性了起来,不停地扭动着。
男人哪肯罢休,仍在往里钻着,一只手在她身上游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