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帮我们写诗,帮我们出黑板报,以茶代酒,深表谢意!”
“没啥……没啥……应该的。”蔡富贵端起了茶杯。
“我说蔡富贵,你哆嗦什么?”高所长问他。
“没呀,没哆嗦呀。”
“还没哆嗦,瞧你的水杯,水都晃出来了。”
“这不见了你激动的嘛。”
“可别说,嘴皮子也挺溜的,老实交代,是不是心虚了?”
“我有啥好心虚的?没有,真的没有。”蔡富贵嘴上说着,脑海中又跳出了自己趴在地上看厕所的那一幕,脑袋耷拉下来,埋得更深了。
“小老弟啊,要说你不心虚是假的,就你这点小心机,根本骗不了我这个老刑警。”
“高所长,我真的没干坏事,真的!”
“得了,你也用不着吓成那样,我今天之所以把你请来,是听尤村长说你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好事。”
“好事?没有啊。”
“这个你就用不着谦虚了,村长怎么会说假话呢。”
“您的意思是……”
“就是你在路上拦截盗羊贼那事儿。”
一听这事,蔡富贵这才彻底轻松下来,但依然不忘装逼、装谦虚,说:“其实那也算不得啥,谁遇到都会管的。”
高所长说:“那可不一定,现在的好人可不好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能主动站起来,就算是勇气可嘉了。”
“应该的,总不能眼看着坏人从自己跟前逃走吧。”
“这样吧,你把当时的过程跟我说一下。”高所长说着,端起了茶杯跟蔡富贵比量了一下,说,“来,喝杯茶,润润嗓子,给我讲一讲。”
蔡富贵这会儿完全镇静了下来,端起了水杯,一滴水都没撒到外面,喝干之后,就把大致过程说了一遍。
高所长听完后,问他:“你还记得那人相貌吗?”
蔡富贵摇摇头,说:“那人戴着头盔,我压根儿就没有看清他的相貌。”
高所长说:“也多亏了那人戴着头盔,要不然,你很有可能就闯祸了,知道不知道?”
“您的意思是……”
“这也是我叫你来的一个目的,就是想告诉你,好事要做,但要处理得当,千万不能鲁莽,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那个贼人是不是出事了?”
“先不说这事儿,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其实你当时的行为的确很危险,我听后都觉得后怕,万一那个人没戴头盔,你一铁锨拍上去,脑袋不开花才怪呢。再说了,万一他一头扎进了沟里,一命呜呼了呢?那你可就惹麻烦了,防卫过当,可是也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蔡富贵听后不寒而栗,心里面暗暗后怕:是啊,自己当时也的确是太鲁莽了些,可不那样又能怎么样呢?
总不能好言相劝,让贼缴械投降吧?
天下哪有那么理性的贼呢?
这样想着,他竟然窃笑起来,赶忙咬住了嘴唇。
高所长说:“为了一只羊,要了人的一条命,也确实有点功大于过。”
蔡富贵挠了挠头,说:“可当时那种情形,也没了其他选择。”
“选择还是有的,最起码,你可以选择报警啊;你也可以站在路边喊话警示他,或者是举起铁锨,做做架势,胁迫他停车。”
蔡富贵垂下头,小声叽咕:“是啊,当时我连想都没想,就挥舞着铁锨冲上去了,感觉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对了,还有一点,你当时处置得也十分不理性。”
“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