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夜没睡好,但蔡富贵还是起了个大早,他不是不想睡,是睡不着,看看别人家的爷们都陆陆续续出门挣钱了,自己在呆在家里,搅合在这些狗吃猫噙的臊事中,真他妈无聊。
他下床后,感觉头昏脑涨,到院子洗把脸,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便开门走出了院子。
路过邻居家时,却看见方光荣的老婆范佳爱正站在院门前,偏着脸,大白眼珠子瞪着他。
蔡富贵心里一阵发虚,他想起了昨夜里的猫叫声,脸上一阵不自然,在嗓子眼里问了声嫂子好。
“我说蔡富贵,你眼睛怎么了?”范佳爱问他。
蔡富贵眨巴眨巴眼,反问她:“我眼睛怎么了?”
“咋躲躲闪闪的?”
“我躲闪啥了?这不是刚睡醒嘛,眼屎还黏在上头呢,想睁睁不开,还不就那样了。”
范佳爱冷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问:“没睡好是吧?”
“是啊。”
“听到啥动静了吧?”
蔡富贵咧嘴一笑,没说话。
“我也没睡好。”
“你怎么了?”
“草他妈比的,也不知道是谁家养了个猫,叫春呢。”
“哦,是这样啊,那就赶紧回屋补觉去。”
蔡富贵说着,抬脚往前走,却被范佳爱挡住了出路。
“嫂子,你这是干嘛?”
“你看看这是啥?”范佳爱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张纸条来,捏在手上,亮在了蔡富贵面前。
蔡富贵看一眼,纸条上竟然写着:范佳爱,你就是一只发情的母猫!
“看清了吧?”范佳爱收起了纸条。
蔡富贵满脸疑惑,问她:“嫂子,你这是……这是啥意思?”
“你还有脸问我?”
“是啊,这纸条怎么回事儿?”
“装傻是不是?”范佳爱再往前迈一步,脸上冷得挂霜,“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好干这种事呢?”
蔡富贵知道这是被赖上了,赶忙解释道:“嫂子,这事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不是你是谁?你打听打听,这附近还有谁家的男人呆在家里?又有谁家的男人便利盯着我?”
“嫂子,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干的!”
“操,蔡富贵,看不出,你还是个阉货,咋就敢做不敢当呢?”
“你嘴上放干净点!我怎么就不敢当了?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蔡富贵忍无可忍了,却又害怕被老婆听到,只得尽量把声音压低了。
“一听就心虚,告诉你蔡富贵,要不是看在邻里邻居的,我跟你没完!”范佳爱说完,转过身,扭着肥翘翘的大屁股走进了家门。
这一大早的,就被这个熊娘们没头没脑淋了一头“尿”,心里就塞得慌,可回头一想,范佳爱本来就是个心直口快的泼辣女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
刚刚走出胡同口,他就把那张破纸条的事儿放下了,快步朝着村长尤一手家走去。
他想去找村长女儿尤兰兰,求她帮忙问一问,看能不能去她同学的苗圃找点活干。
见村长家的大门依然关着,蔡富贵就想人家肯定还在睡觉,不便打搅,就在门前来来回回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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