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都是这样安排了。
在这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左羚在城里又提了一批货物,然后出城跟大军会合,继续赶路。
一路上基本都是如此,走出一段路程后打尖休息,到了大的城市则住下过夜,左羚成了大忙人,在一个个点提货。
每到一个城市,果然如那位知府所言,驿馆都已经清空,只接到他们一行人。
他们这些人其实住不完一座驿馆的房间,这么做据说是为了保护钦差大人的安全,以免驿馆混进宵小之徒。
第三天晚上,况且的车队来到一个府城,知府却罕见的没有露面,说是有紧急公务不在城里,只有府丞和一个都尉率领官员在城外迎接,况且也没在意。
来到驿馆休息后,况且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许多应该有的待遇都被降了一格,据府丞苦着脸说是因为最近要供应边关那里的需求,所以许多食物都短缺,只好请钦差大人多多谅解。
况且挥挥手并不在意,不过是吃的喝的差了一些,他还真的不在乎这些,更不会因为这个事情找地方官府的麻烦,他知道有些地方官府入不敷出,穷得很,迎来送往的真的很不容易。
但在第二天早上,左羚提货却出现了麻烦,原来定好的那家商铺拒绝左羚提货,说是不卖了,左羚拿着订单跟他们说理,这批货早就定下了,定金都由北京的钱庄转过来了,当然没有道理不卖。
商铺的掌柜借故大喊大叫,说钦差大人凭仗权势强买强卖,左羚见势头不对劲,也就忍下这口恶气,不过是近千两银子的货物,就是不提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前面想法买来补上就是,那笔定金权当损失了。
况且听说后,联想到官府接待不佳,一定是故意为难他,一时恼怒起来,带着一百护卫立即赶到商铺那里,找到了掌柜。
“你就是掌柜的?”况且问道。
“正是,怎么的,有买有卖,你还敢强买强卖吗?钦差了不起?钦差就可以无法无天?”掌柜的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敢当面喷着吐沫星子跟况且叫号。
况且笑了,他心里的疑问确定了,一定是有人在故意刁难他了。
“掌柜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靠山很硬,所以不怕我。你们连订单都敢违背,那就算你们命好了,我不买这批货了,不过现在大军有需要,你们店里的所有货物我都征用了,你们去北京锦衣卫拿货款吧。”况且露齿一笑,表情甚是怪异。
“你敢……”那掌柜有些发慌了。
此时外面一些店铺的掌柜也跟着喧哗起来,说是钦差仗势欺人,强买强卖,况且冷冷看着那几人,都记住了,然后指着这几个掌柜的笑道:“你,还有你,还有你们,你们店铺里的货物也都被征用了,不仅货物征用,你们的人也被征用了,充作力夫,跟随大军搬运货物。来人,监督他们执行。”
“什么?”这些掌柜立刻傻眼了,顿时捶胸顿足地哭喊的更欢了。
“怎么回事?”此时外面传来一声大喝。
“大老爷来了,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啊。”
况且向外一看,却是一座八抬大轿来到了,还有许多衙役捕快跟随。
此时,从轿子里走下来一个中年人,穿着四品官府,乌纱帽的双翅一颤一颤的,很是威风。
“你是知府大人?”况且问道。
“本官正是知府项怀星,见过钦差大人。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发生什么事,就是本钦差路过贵地,需要征用一批货物,这几家的货物正好符合要求。另外还需要一批力夫,他们这些人也都征用了。”况且根本不谈订单的事。
“钦差大人,您是去关外谈判的吧,又不是去打仗,干嘛征用物质,有圣旨吗?”知府不卑不亢道。
“你怎么知道本钦差是去谈判的,从哪儿知道的,从实招来。”况且厉声喝道。
话说这次可是去塞外秘密谈判,不管有多少人知道,依然算是秘密,在公开场合这样说就是犯了忌讳。
知府情知自己失言,却也不惧,冷笑道:“钦差大人,您虽是圣上委派的钦差,也没有设立公堂审讯一个知府的权利吧,大不了可以暂停我的职务,或者向朝廷参我一本。”
况且笑了,然后凑近知府问道:“项大人,您认识字吗?”
知府气的几欲喷血,他虽是进士乙科出身,却也不会不认识字啊,不认识字怎么做官啊,这不是明摆着糟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