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的目的?”张居正笑着问道。
“大人,我的目的绝对是完成任务,安全带回使团人员,不过没有经商做幌子,我的人员没法深入大漠啊。”况且正色道。
“那好,既然行商不是你的目的,你这次行商的利润全都上交国库吧。”张居正笑道。
“大人,这个也不行啊,这次任务出动这么多人,要花费的银子海了,我不跟皇上要经费,就得用经商赚的钱补贴上,皇帝不差饿兵。”
“去吧,去吧,你用这话去糊弄皇上吧。”张居正笑着把他赶跑了。
况且走后,张居正坐在太师椅里回想着,也觉得好笑,以前他只是听说况且很有经商的头脑和才华,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他还真有这方面的特长,就是有时候太霸道了些。
至于这次况且要带商队出关经商,他当然不反对,经商赚的那点银子还不入他的法眼呢,不过他要是知道况且这次经商的规模,估计就得叫起来了。
不过他想的更多的是,这个全权大使乃是皇上提出来的,要求内阁同意并授权,内阁在他和高拱、徐阶的带领下,也都同意了,不过知道谈判结果的只有他和高拱,徐阶和其他大学士还以为皇上是苦于军费不足,想避开与鞑靼一战,朝廷大部分官员也都是这样想的。
现在鞑靼整军经武,摆出跟明帝国决战的态势,沿海又是烽烟四起,虽说规模不大,却也搅得边疆不宁,各省的官员、武将都想办法夸大自己辖区的匪情,跟朝廷多争取军费和经费。
朝廷这里的确是捉襟见肘,一处处窟窿都没法补,只好这么硬挺着,在这个时候,签订一份和约,跟鞑靼休战,实乃最佳选择。
况且回去后,连夜就起草了一份行动报告,他没写如何具体部署,只是提出要借这次和谈的大好时机,让自己手下的三千人马以保护商队为由,进入塞外执行一项特殊的全方位侦察任务。
为使团打造退路的目的他没提一个字。
宫廷里也很混乱,各方、各派系人马都在里面找到了内应,有什么秘密都能从宫里飞出来。
至于行动细节,他一是没想好,二是就是想好了也不好写出来,万一泄露了,自己的所有部署就作废了。
早上,他修改润色了一遍,又用恭楷誊写在纸上,密封后交给周鼎成,让他亲手交给张鲸。
“你这写的不是辞职报告吧?”周鼎成问道。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辞职,还想大干一场呢。”况且道。
周鼎成看了他一会,想不明白一个谈判大使怎么才能大干一场。
“另外,你跟张大人说,他不是有店铺吗,需要从塞外进什么货,我给他运进来。”况且道。
“进货?你们不是谈判去吗,怎么又扯上进货了?”周鼎成纳闷。
“你甭管了,就这么跟他说,他就明白了。”况且道。
“暗号还是谜语啊?”
“都不是,我真的要在塞外买一批货回来,听说鞑靼人手里有很多宋朝字画甚至晋唐时期的,这可是好东西啊。”况且垂涎道。
“那……有我的没有,不是,我跟你去,一起去。”周鼎成跟况且一样,最听不得的就是古人字画,一听到脑子立马就乱了。
况且的随员虽然还没定,周鼎成却是况且决定安排留在北京坐镇的人,此刻,周鼎成听到有两晋唐宋字画可以买到,哪里还能坐得住。
“嗯,你去也好,不过你不随我去,跟羚儿他们一起吧。”况且道。
“跟……谁,你再说一遍?”周鼎成听了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跟左羚一起怎么去啊,难道左羚也要去塞外,可是根本不可能啊。
“嗯,这次我带队去谈判,羚儿带队去经商,我还担心她买到假字画假古董呢,你跟着去就专门帮她鉴定吧。”
“经商?这怎么回事,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周鼎成真的懵了。
况且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和计划说了一遍,他当然没说谈判必定破裂,只是说借这个机会锻炼一下队伍,以后如果有塞外的任务,操作起来心里就有谱了。
“那皇上会同意吗?”周鼎成担心道。
“所以才让你走一趟,这里面是行动报告,请皇上批准。”
“我看这事悬啊,连我听上去都感到是瞎胡闹,就算皇上准了,鞑靼会允许咱们的人出关吗?”
“他们会同意的,不信走着瞧。”况且意味深长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