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跟盐帮有关系吗?多安排些人手渗透进去,假装盐帮的人,万不得已抢也要把人抢出来。”周鼎成道。
“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慕容嫣然眼睛一亮。
“没用的。这次不是我一个人出使,有一个使团,我不可能扔下别人独自逃生,那样真就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况且哀叹道。
盐帮本来是一条绝好的逃生路线,如果他只是一个人潜入塞外,有慕容嫣然等几个高手贴身保护,再加上小君这个逃生专家,盐帮渠道就能发挥作用了,逃出鞑靼和白莲教的联手追捕不成问题。但现在是组团去跟鞑靼谈判,他还是全权谈判大使,怎么可能扔下组员自己逃命?
这种事他绝对做不出来,既然是谈判大使,也就对使团的所有人都有保护责任。
“怎么会这样啊?这个谈判一共多少人参加?”慕容嫣然惊讶道。
“多了,官员有十多个,每个人都有随从,加上仆役,怎么也得有一百多号人吧。”况且苦笑道。
具体人数他现在还不知道,但心里基本有数。
首先大鸿胪寺要派出两名官员,作为专门跟藩属国和外国打交道的大鸿胪寺当然要派人,随后礼部、户部、工部、兵部都有官员派出,因为许多项目是跟他们有关系的,都察院也要派人,目的当然是随团监察谈判使团的官员,回来好向朝廷汇报。
至于宫中是不是要派出一位太监,现在还没定。
大体上十多位官员是肯定有的,官员当然不可能独自上路,要有仆役在路上伺候,还要自带厨师、卫士等等。
况且更不用说,他也得带上一些护卫,当然纪昌这些护卫只是选几个充当仆役了,主要还是慕容嫣然师徒、苗天祥兄弟两个,勤王派那里会不会再硬塞给他几个人也不好说。
“七七八八的,这简直是一支小型军队了,若是跟鞑靼闹翻了,根本无法安全脱身。”周鼎成想想也头大了。
“真要到了那时候,我们也只能把你抢出来,保护你回到关内,其他人只好放弃了。”慕容嫣然实话实说。
“这样不行,我必须带所有人回来,我会是最后一个踏进关门的人。”况且毅然道。
“事情未必会发展到那一步吧,朝廷这里不也要扣押他们的人吗?不用说别人,那个白莲教大长老和圣女就足够分量了,白莲教决不会放弃他们的。”周鼎成道。
“问题是人家很可能有办法有路线逃出北京城,逃到关外去,我们在茫茫大草原上两眼一抹黑,一点办法都没有。”况且苦笑道。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纷纷扰扰地全力抓捕白莲教的大长老和圣女,到头来连人家的影子都没见到,即便谈判时能有这些人做人质,又怎知这些人不会耍花招逃走?有那几家卖国的权贵家族在背后捣鬼,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难道谈判就没有成功的可能吗?朝廷不是很有信心吗,听说鞑靼方面也很期待,派出了足够分量的王爷。”周鼎成问道。
“这次的确是规格最高,规模最大的一次谈判,但谈成的希望渺茫。”况且道。
谈判细节和张居正交代的一些事项他无法说出来,只能这样含糊回答。
“不管有没有希望,都得预先安排好退路以防万一,鞑靼不守信用可是出了名的。”慕容嫣然道。
“去问问你们上面的人,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绝对保护我的安全吗?这次到他们出全力的时候了。”况且斜着眼睛说道。
“好吧。”
两个人都只好答应下来,至于上面的人怎么回答,又能做哪些事情,他们就不知道了。
假如勤王派全力出手,在蒙古大草原上兴风作浪,这件事情并不是没有一点办法,但就看他们愿不愿意这样做了。
“朝廷既然是以谈判破裂为预期,那么他们有什么能力让整个使团的人安然返回?难道真的指望以人质还人质?”
慕容嫣然走后,况且仍在苦思。这个问题却始终想不明白,按说张居正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走一步看一步,到哪儿河脱哪儿鞋的做法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朝廷方面一定有预案,应付各种突发紧急事件,也许是考虑保密,所有人都不让知道。
况且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眉目,只好不想了。不管什么方案,只有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能真正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