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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董,你就别没事专门打击人好不好,你是土埋半截了,我们还想好好活这一生呢。”一个年轻幕僚不满道。
“你想好好活,谁不想,我也是从你这年纪过来的,我在你这个年纪上,比你野心更大,比你做的梦更好,可是到头来一场空。”
“其实啊,我倒是替况小兄弟感到可惜,锦衣卫再好,官再大,也是武官,现在是文官治国的时候,武官算什么,见人低一等。”一个幕僚找到了自我安慰点。
“你说的那是一般的武官,锦衣卫是执掌刑名的,属于法官,不是单纯的武官。”一个幕僚驳斥道。
“那也是武官。”
“不对,你们知道嘛,上朝时锦衣卫是维持秩序、警戒宫廷的,既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官。”
几个人开始争议起来,完全忘了开头争论的是什么,而是聚焦到锦衣卫官员是属于文官还是武官了。
况且在跟张居正密谈时,这些幕僚的话都听到耳朵里了,他不是有意偷听,而是耳力太强了,自动就收听到了。
“你笑什么?”张居正奇怪地问道
“没有,我是忽然想到别的事了。”况且急忙收敛心神,集中精神跟张居正说话。
“看来我刚才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张居正故意瞪了瞪眼睛道。
“听到了,不就是我带着人去凤阳救人那件荒唐事吗,过后还是魏国公和您帮我遮掩过去了。”况且道。
他的确听到了,张居正不知怎么突然提到他带着武城侯府的精兵还有中山王府的侍卫奔袭凤阳去救左羚的事。
“帮你遮掩那是表面上的事,实际上明眼人早都知道怎么回事,当时皇上还是太子呢,听说这事后大笑起来。你猜皇上当时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说我小孩子性子,瞎胡闹呗。”况且笑道。
“不对,皇上当时是这样说的,自古文臣带兵没有超过王阳明的,况且既是师从理学宗师,又能带兵,难道又是一个王守仁?听到没有,皇上对你评价很高的。我这两天也是忽然想到这事的,皇上这次让你组建一个新的锦衣卫,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你毕竟还是文人,如果带兵再能立大功,岂不是正应了皇上那句话。”张居正道。
“皇上这样说的?”况且不禁向前凑了凑。
“当然是,我还敢假造皇上的话不成。”张居正捋髯微笑。
“难道这事跟开放海禁没有关系?”况且最关心的是这个,这可是他的梦想。
他想打通南海航道,到海外打造一个乐土,如果完全靠自己的力量,的确是不可能的事,如果能借助朝廷的势力,那就事半功倍了。
“开放海禁有可能,但没有这么快,这事得一点一点的来,慢慢的让大家想通了,还得想办法消除那些占了海禁便宜的家族的抵抗,这些事就是皇上也急不来的。皇上让你从头做起,从小做起,不也是慢慢来的意思吗?”
况且明白了,心里的难题也解决了,他站起身告辞。
张居正也不留他,自己还有不少事要跟幕僚们商议,估计又得挑灯夜战了。
况且从一个角门出来,护卫们正在此恭候他。
况且没有上车,而是想走一走,这里离他家不远。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洁白的雪上,反映出一片空蒙的白光,周围也不那么黑暗,而是有种梦境般的空灵。
“大人,还是上车吧,外面冷。”一个护卫跟在他后面道。
“不用,我走回去,你们跟着我就行。”
他呼吸着夜晚凛冽清新的空气,忽然感到有些燥热,解开了皮衣,露出里面的飞鱼服。
“大人,小心着凉。”护卫很是担心。
况且没回答,一路走到家里。
“怎么样?”
他一回来,周鼎成和慕容嫣然就迎上来问。
“问题解决了,张大人可以让戚帅帮我练兵。”
“戚继光在哪儿?”周鼎成一时没反应过来。
“蓟镇,他正担任蓟镇总兵官。”况且道。
“太好了。”周鼎成也是欢呼雀跃。
慕容嫣然却没有这么兴奋,平静的表情下似有隐忧。